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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不知這件案子該怎麼收尾,但事實擺在眼前,他們王家確實違反了禁令,釀酒私賣,按律私釀酒者當斬,難道王家也有人會因此人頭落地嗎?
見王緒出來。魏賁微微拱手道:“奉命前來稽查案犯。望家主配合內衛軍執法。”
王緒故作驚訝,“王家一向約束子弟,從無作奸犯科之事。這稽查案犯又從何說起?”
魏賁冷冷哼了一聲,“朝廷在四月前頒發了嚴禁糧食釀酒之令,但在王家的兩家酒肆、店鋪查獲上萬瓶糧食所釀之酒。在田莊裡更是查獲了大量釀酒器具,人證物證確鑿,特上門抓捕案犯。”
王緒也裝不下去,他揹著手鐵青著臉道:“違反朝廷禁令,也應該是官府來抓人,和內衛軍何干?
“普通律令由地方官府負責,但特別禁令則由內衛抓捕,禁酒令為第三號特別禁令,王使君曾為相國。不會連這也不知吧!”
第一號特別禁令是禁止私鑄錢令,第二號特別禁令是禁止貿易違禁貨物,第三號特別禁令便是禁止用糧食釀酒。
這三條特別禁令王緒怎麼可能不知道。他無言以對。半晌才道:“內衛軍上門要抓捕誰?”
這是關鍵,王緒需要知道這件案子的波及程度。他畢竟做過相國,他知道一樁案子可大可小,可以象徵性地抓捕幾個蝦兵蟹將,不了了之,也可以抓幾個小人物,將大事化小。
但同樣也可以把事情放大,由一點變成一片,這就是借題發揮,使事態變得嚴重,這就要看決策者的意圖,對於這件釀酒案來說,就是要看楊元慶目的是什麼?是就事論事,還是借題發揮。
王緒心中很緊張,如果內衛軍要把自己帶走,那問題就嚴重了。
魏賁冷冷道:“根據現場人犯供述,此案涉及王氏子弟,主管酒肆的王濟中,主管田莊的王淇,還有主管商鋪的王濟雲,這三人涉嫌主謀,請家主把他們交出來,否則,內衛軍將進府抓人。”
儘管王淇是王緒的兒子,但王緒心中還是一鬆,抓捕名單中沒有王玄治,那就說明這件釀酒案中,不是針對王氏家族,而是就事論事,只抓主要責任人,案情並沒有擴大。
王緒也知道不交人是不行了,他回頭對家人令道:“速把那三人帶來!”
家人領令而去,王緒臉上終於擠出一絲苦笑,嘆口氣道:“家門不幸,出了三個見利忘法的子弟,這是我家教不嚴,有辱門風啊!”
他說得有些輕描淡寫,又偷偷看了一眼魏賁,他其實是在試探魏賁的態度,從魏賁的回答便可以看出楊元慶對此案的重視程度。
魏賁外表粗魯兇悍,內心卻細如毫髮,他聽出王緒的試探之意,也不露聲色道:“這也是沒有辦法之事,家家都有一本難唸的經,哪家沒有幾個膽大的子弟,而且總管也承認這個禁酒令有不合理之處,只能暫時禁止,遲早還是要放開,這次若不是釀酒的量太大,總管或許就會睜隻眼閉隻眼,反正此事不會鬧大,家主也不用太擔心了。”
王緒心中大喜,連忙拱手道:“三個王家子弟都是王氏嫡子,其中一人還是我兒,還望魏將軍多多照顧,不要施以重刑,我日後必有重謝。”
魏賁呵呵一笑,“好說!好說!”
這時,家丁將三名王家子弟帶了出來,三人雙手被後綁,低著頭,臉上都充滿了恐懼之色,一名軍官奔上前,仔細辨認他們,回頭稟報道:“啟稟將軍,正是這三人。”
魏賁一擺手,上來幾名士兵,拉著他們胳臂,將他們三人押上一輛馬車,魏賁向王緒拱拱手,“多謝家主配合,我告辭了!”
他轉身翻身上馬,馬鞭一指,“撤軍回署衙!”
兩千內衛軍撤離了對王府的包圍,返回位於北城的內衛新署衙,那裡有一座監獄,人犯將會臨時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