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及幕僚皇甫詡等人正在開會,軍政分家後,崔君素做了郡衙長史,而總管府長史便由司馬杜如晦升任,楊元慶又任命皇甫詡為屯田使,主管軍隊屯田。

這三人都是他的心腹,跟隨他多年,楊元慶憂心忡忡對他們道:

“我剛剛接到兵部的調兵令,命我們豐州軍出兵一萬準備參與高麗戰役,坦率地說,我對這次戰役前景並不看好,明明用三五萬軍隊便可以打贏的戰役,聖上卻要舉傾國之兵,我收到一封家信,我的師傅,也就是齊郡丞張須陀,把妻女送到我家裡避難,據說齊郡那邊局勢很嚴重,水災澇災接連不斷,已經出現了饑民造反。”

楊元慶嘆了口氣,對眾人又道:“我有一種不祥的預感,這次攻打高麗的戰役很可能會死傷慘重,不管是高麗人失敗,還是我們失敗,傷亡都不會低,所以,我不打算把豐州軍隊送到遼東送死,想和大家商量一下,想個穩妥的藉口,逃過這次朝廷調兵。”

房間內一片沉默,半晌,杜如晦道:“既然兵部已經下了調兵令,硬抗肯定不行,而且一兵不出也不現實,我建議出三千軍,至少可以給兵部一個交代。”

楊思恩眉頭一皺道:“可兵部要求是出兵一萬,我們只出兵三千,少了七千人,那怎麼向兵部交代?總要有一個理由。”

皇甫詡笑道:“理由很好找,其實也是事實,豐州是邊鎮,是要防禦草原胡人,按照朝廷慣例,一般是六戶配一兵,我們卻是八戶半配一兵,兵力本身就不足,假如兵力再減少一萬,那麼防禦就會大大下降,容易被胡人趁機入侵,可以給朝廷說明這個情況。”

杜如晦又道:“我建議總管可以和楊太守談一談,感覺楊太守此人雖是皇族,卻很務實,也比較體恤民生,我想他也不願意把軍隊調走,威脅到五原郡的安全,他父親是觀王、兄長是吏部侍郎,他可以透過自己的人脈向朝廷說情,然後將軍也利用裴家的關係向兵部通融,最後或許兵部能取消這個調令。”

楊元慶揹著手走了幾步,嘆息一聲道:“其實我倒不擔心兵部,我覺得這是聖上的意思,傾國之兵調去遼東,中原空虛,就突顯出了邊疆的重兵,有點外重內輕,所以聖上為了平衡兵力,也要相應削減邊疆軍隊,我聽說涼州總管樊子蓋和代州總管馮孝慈那邊都一樣被調兵了。”

楊元慶剛說到這,楊思恩一拍大腿笑道:“我說呢!雁門怎麼會突然有人造反,原來馮孝慈也不願意出兵。”

“是怎麼回事?”幾人一起向他望來。

楊思恩連忙道:“我有個手下是雁門縣人,今天他剛剛接到家信,說雁門賊帥尉文通聚眾三千人造反,馮總管帶兵和賊兵激戰,賊兵逃進了深山。”

眾人都笑了起來,這個造反確實很及時,楊元慶道:“估計這個賊帥尉文通早就有了,留在關鍵時候用。”

皇甫詡微微笑道:“其實我們也可以效仿代州,比如這個時候某個草原胡人部落大舉南下,威脅豐州,只是威脅而不打,那麼朝廷就不會調豐州兵了。”

“可是哪個草原部落會那麼老實聽話?”楊思恩不解道。

楊元慶卻意味深長地笑了,皇甫詡之計和他的想法不謀而合,他想到了烏圖,或許烏圖可以幫他這個忙。

這時,有士兵在門外報告,“稟報總管,楊巍將軍到了。”

楊元慶點點頭,對眾人道:“你們稍坐,我和他說說話就來。”

楊元慶快步走到大堂,只見楊巍愁眉苦臉地站在門口,便走上去笑問道:“我早就派人去叫你了,怎麼現在才來?”

楊巍雖然和楊元慶是兄弟,但隨著楊元慶權威日重,沒有人敢在他面前稱兄道弟了,包括楊巍也不敢,他慌忙單膝跪下施禮道:“卑職參見總管!”

“起來吧!今天找你是私事,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