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元慶刻意把‘決鬥’兩個字說得極重,元壽身後的客人不少都是精明無比的老官僚,很多人的臉色都刷地變得慘白,儘管楊元慶的話語中沒有半點聯絡,但他的話語中卻有一種無形的牽扯,使很多人都不由自主地想到了發生在四年前的‘賀若弼案’,賀若弼當時不就是約楊元慶進行生死決鬥嗎?

聖上利用了楊元慶和賀若弼的矛盾,設下了圈套,最後將獨孤家和元家重創,拉開了打擊關隴貴族的序幕。

眾人又想到了聖上在讖語之事上的沉默,想到了中午元敏被打斷腿,聖上依然沒有半點表態,不少人心中都冒起了一股寒意,難道這一次也會藏有一個圈套嗎?

這是一種極其高明的心理戰術,楊元慶矢口不提皇帝楊廣在他和元家之鬥中所扮演的角色,他也絕對不會明目張膽地威脅眾人,那樣他會遭到楊廣的忌諱。

他而是用一種高明的心理暗示,提出和元家決鬥,使所有人一下子便聯想到了賀若弼案。

楊元慶見眾人的臉色已變,便知道他已達到目的,關隴貴族的鐵板被他砸裂了。

他微微一拱手:“若元內史一時難以決定,我可以等,各位大臣,元慶打擾大家了,告辭!”

楊元慶轉身便走,走了幾步,他又回頭對李建成笑道:“建成兄,請轉告家父,說我楊元慶多謝了!”

李建成臉色一變,驚顫著聲音問道:“你謝我父親做什麼?”

楊元慶高深莫測一笑,“你們心裡明白!”

他轉身便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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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殺機暗伏

第二十三章殺機暗伏

楊元慶的心理毒箭射進了每一個人心中,大堂內的氣氛已經變得有些微妙了,眾人依然在小聲說笑著,儘量迴避剛才楊元慶帶來的不愉快。(,)

但有些東西卻迴避不了,他們不再談論關隴貴族的團結和前途,都在談論風花雪月,這是人的自我保護本能,當他們發現會多言遭禍時,每個人的言語都會變得小心翼翼。

幾雙目光向坐在下首的楊師道望去,楊師道臉色平靜地喝著酒,彷彿發生的一切都和他毫無關係。

房間裡,元壽的臉色極為憂慮,楊元慶的心理毒箭不僅射中了別人,更是射中了他,他覺得自己就是當年的賀若弼。

“浦臺兄,你覺得有這個可能嗎?”

張瑾也嘆了口氣,“君心難測,我也不知。”

張瑾當然知道楊元慶是出言嚇唬他們,楊元慶若真有陰謀,他就不會提醒眾人,可問題是確實有這種可能,楊廣在等機會再次打擊關隴貴族,只不過沒有告訴楊元慶而已。

直覺告訴張瑾,楊廣若真對關隴貴族下手,要麼是元壽,要麼就是自己,他們兩個主謀中必有一人。

“我們的計劃就這樣。。。。結束嗎?”儘管難以啟口,元壽還是問出了這個無法迴避的問題。

張瑾沉默半晌,點了點頭,給元壽一個肯定的答覆。

“我不甘心!”元壽狠狠一拳砸在桌面上。

“這不是你甘不甘心的問題。”

張瑾看了一眼外面大堂,淡淡道:“楊元慶一箭穿心,人心渙散,已經凝聚不起,至少今晚不能再談此事。”

張瑾又深深看了一眼元壽,猶豫良久,還是忍不住說出來,“元兄,我有一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我們幾十年的交情,有什麼話不能說?”

張瑾苦笑一聲,“元兄,我們對付山東士族,其實真不該從楊元慶下手,他和聖上瓜葛太深,又有樂平公主的後臺,若鬥不下,反受其害。。。。。”

元壽低頭不語,張瑾迅速瞥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