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好房間沒有,別讓人家在外面傻站。”

這倒是個問題,他的手下還在外面客堂等著,楊元慶連忙笑道:“你繼續學吧!我去安排。”

“這種事情不用你考慮,我估計這兩天你要回來,早就都安排好。”

“王大娘!”敏秋向院外喊了一聲,只見一名四十餘歲的婦人快步走進來,顯得頗為精幹,她上前行一禮,“老爺,夫人,請吩咐!”

楊元慶見她有一點眼熟,好像是楊麗華府上的一名內府管家,敏秋笑著吩咐她道:“和老爺一起回來的人,把他們帶到東院去,前兩天咱們收拾出的房間都是給他們的,看看人數,如果被褥不夠,再去拿幾床新的,還有,叫廚房趕緊準備飯食。”

管家婆答應一聲,轉身便匆匆去了,敏秋這才對楊元慶歉然笑道:“現在府裡有六十幾名下人,有幾個是我從裴府帶來,其他都是樂平公主安排的,我實在推辭不掉。”

楊元慶笑了笑,“內宅事你決定就行了,不用問我,快去習禮吧!”

敏秋展顏一笑,轉身盈盈進了內堂,宮中規矩很嚴格,三天內必須教完,儘管兩個女官知道此時不宜再教,但也沒有辦法,覲見皇后時裴敏秋禮儀出錯,她們是要擔責任的,兩人一點都不敢大意。

內堂又開始了習禮,現在還是下午,時辰還早,楊元慶不放心手下,便匆匆去了東院。

。。。。。。。

傍晚時分,二十幾名士兵護衛著一輛馬車緩緩駛出了崇業坊,向裴府駛去,馬車也是楊麗華的三駕馬車之一,她送給了裴敏秋,車內十分寬大,儼如一間移動的屋子,同時坐六人也綽綽有餘。

車內佈置符合楊麗華的風格,崇尚自然清雅,車壁鋪著上等的香樟木,木質厚實,做工精細,兩張靠窗的小桌子也是用紫檀原木做成,沒有上油漆,完全保持著木質本色,整個車內沒有任何奢華的裝飾品,唯一顯示身份的,便是地板上鋪著柔軟厚實的波斯地毯,敏秋另外準備了鬆軟的靠墊,坐在上面非常舒適。

楊元慶獨坐一邊,另一邊是敏秋和裴幽對坐,裴幽感覺很難受,插在他們夫妻之間,她有一種說不出的尷尬,如果是去別處,她不會跟去,偏偏是去裴府,裴幽心中嘆息一聲,只盼時間快點過去。

敏秋心中明白裴幽的尷尬,她儘量不冷場,刻意找一些話和她說,兩人低聲說著禮儀之事。

楊元慶坐在另一邊,出神地望著窗外,腦海裡還在想著小兒歌謠之事,‘荊襄羊,元日生,走西域,要稱王!’

說得嚴重一點,這就是讖語,讖語的出現很容易,也很簡單,找一些孩童,花點小恩小惠,便可以迅速推廣出去,正因為讖語很容易炮製,一般上位者也不會輕易相信,一般還需要類似章仇太翼這樣的術士來卜卦確認,一旦術士確認是真,那上位就會極其重視此讖語。

歷史上,李淵就是因為出現了讖語而險些被殺,李渾和李敏便是因為讖語而被殺,而那條歷史上著名的讖語正是經過章仇太翼卜卦確認為真。

從今天楊廣對自己的態度來看,他已經知道了這條讖語,而且楊廣生性多疑,他肯定已經向章仇太翼確認過,結果應該是沒有透過,否則自己就不可能那麼容易離開御書房。

想到這裡,楊元慶心中稍稍鬆了口氣,讖語之事,他可以不用過多擔心,不過這條讖語究竟是何人所編?最有可能是元壽,楊元慶知道他遲早會向自己動手。

就在這時,楊元慶忽然看見窗外不遠處停著一輛馬車,似乎車輪有點壞了,兩個人正圍在車輪旁檢視情況,其中一人的背影非常熟悉。

“李使君!”

楊元慶喊了一聲,馬車前的兩人一起回頭,正是李淵和他長子李建成,他們的馬車車輪出了一點問題,車伕正在緊張地修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