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秋見他居然把自己的手絹揣進懷中,頓時俏麗暈紅,心中也湧起一絲甜意,她又取出一壺酒給他,抿嘴一笑道:“這是們的大利蒲桃酒,可不好買,我的丫鬟跑了好幾個酒肆才買到。”

“多謝!”

楊元慶笑著接過酒壺,仰頭猛喝了幾大口,那種酒足飯飽的感覺令他心中不出的暢快,這時,兩名丫鬟從馬車下來,手裡各拎著五六隻酒壺,楊元慶愣了一下,他明白過來了,還是裴敏秋考慮得周到!

他向楊大郎一招手,楊大郎催馬而至,楊元慶將十幾只酒壺交給他,這是給弟兄們的,大家輪流喝幾口,暖暖身子。

楊大郎接過酒壺,向裴敏秋深施一禮,“多謝主母!”

裴敏秋聽他叫自己主母,臉更紅了,有些不好意思道:“這只是我的一點心意。”

楊大郎歡喜無限,拎著酒壺向眾奔去,他給眾人低聲了幾句,百餘名士兵一起拼勁全力高聲大喊:“多-謝-主-母!”

裴敏秋大窘,刷地將車簾拉上了,楊元慶呵呵大笑,“這幫兔崽子!”

他心情大好,又看了滿載糧食包的牛車隊,卻愣住了,他看見隊伍裡有裴府管家,以為這是裴家送來的糧食,可發現不對,每輛牛車上插著一杆杏黃色三角旗,旗幟上竟寫著一個‘楊’字,這是怎麼回事?

楊元慶向裴敏秋望去,裴敏秋剛從困窘中恢復,又悄悄拉開車簾,她見楊元慶注意到了旗幟,便嫣然笑道:“元慶,這其實是的糧食,和我家人無關。”

“我的糧食?”楊元慶更糊塗了。

“忘記的莊園了麼?”

楊元慶這才一拍腦門,他想起來了,去年秋天,他寫信給裴敏秋,讓她有時間去自己的莊園看了一看,看樣子她是去過了。

“這是我莊園的糧食?”

“嗯!”

裴敏秋點點頭笑道:“我見存糧很多,足有幾萬石,正好遇到災情,我就替做主,請家裡人替我運一點糧食回來,以的名義賑災。”

到這,裴敏秋又遲疑一下問:“元慶,。。。不會怪我多事吧?”

楊元慶心中感動,嘆息一聲,“我怎麼會怪多事呢!我想不到的事情替我想到了,賑濟災民,這是好事。”

他拍了拍糧包,又問:“一共運回多少糧食?”

裴敏秋想了想道:“一共賑濟了三千石糧食,在偃師縣那邊就發放了兩千石糧食給流民婦孺,又運回一千石,從五天前開始賑粥,已經耗去五百石,這裡有三百石,裴府倉庫裡還有兩百石左右。”

‘幾萬石存糧’,這令楊元慶有些始料不及,他心中暗忖,現在糧價高企,倒是一個機會,一部分用來賑災,一部分賣掉,又可以平抑糧價,可謂名利雙收,何樂而不為?

想到這,楊元慶把楊四郎和楊五郎叫上來,對他們二人道:“有件比較麻煩的事,要辛苦們二位。”

“公子儘管!”

“我有一座莊園,在偃師縣不到,們二人帶幾個弟兄,再去僱一支船隊,把莊園的糧食儘快運到京城來,能運多少算多少。”

“公子放心,我們會盡快做好此事!”

楊元慶又給他們一些憑證,兩人施一禮,便催馬飛奔而去。

裴敏秋戴上一頂帷帽,從馬車裡下來,騎上一匹馬和楊元慶緩緩而行,儘管按照當時的風俗,男女在定親後一般都不會見面,要在洞房之後才會相聚,但也不是絕對,尤其戶人家,女婿們也會常常去未來的丈人家幹活幫忙,這個時候就會和未婚妻相見,一般平民沒有那麼多講究。

裴家雖然家規嚴格,但也有講人情的一面,楊元慶偶然才回一次京城,應該讓他們見見面,正因為這樣,裴家對裴敏秋比較寬容,不禁止她見楊元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