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母親?

他的內心,該有多麼的不甘與憤怒?

十年來,他母親的墓,被人潑紅油漆!灑黑狗屎!

這種屈辱,身為人子,哪怕是普通人,也無法忍受!

更遑論是他韓九麟?

孔千秋此刻深深的明白,韓九麟為什麼不讓他把黑狗屎就此扔掉。

是該留下,也必須留下!

有朝一日,將這份羞辱,悉數奉還!

當紙錢燃盡,韓九麟伏地,蒼勁有力的磕了三個頭,起身道:“媽,你放心,我們母子在韓家人所受到的屈辱,我會一一和韓家清算!”

“我下次再來,必會讓你在九泉之下,揚眉吐氣!”

“你等我!”

就在韓九麟收拾心情,正要轉身打算離開的時候,就聽到,不遠處傳來一個譏諷的聲音。

“嘿!媽,媳婦,你們看,那個墓碑被潑紅油漆的賤人,竟然還有人來祭拜!”

韓九麟目光冰冷,豁然扭頭看了過去!

就見大概二十米外,有一對年輕男女,和一箇中年婦女,也提著紙錢寒食,來到一個墓前,打算祭拜死者。

而此時,那三人,全都看向韓九麟這邊。

說話的,正是留著長髮,年紀也就二十多歲的年輕男子。

這男子打著耳釘,留著寸頭,與身邊的妻子和母親三人,全都是穿著華貴,一看便不是普通人。

而且,家裡的人,能葬在八珍山,本身就說明了很多問題。

眼見韓九麟三人目光不善的看來,那男子一點也不知道收斂,反而還是一臉的嘲弄,肆無忌憚的道:“看什麼,我說的有錯嗎?”

他指著趙嫻雅的墓,譏笑道:“那個趙賤人的墓,在我父親五年前,去世之前,就被人潑了紅油漆,寫著‘趙賤人惡事做盡,生前不得好死,死後不得安寧!’的話。

這五年來,逢年過節,我過來給我父親燒紙祭拜,就從來沒見過,有人會來祭拜那個趙賤人。”

中年婦女冷冷一笑,道:“也不知道,那個趙賤人,生前做了多少惡事,才會在死後,被人在墓碑上,用紅油漆寫下了這麼惡毒的話。”

年輕女子道:“或許是做了什麼喪盡天良的事情吧,我聽說,惡人死了,下了地獄,一定會受到嚴酷的刑罰。”

這一家三口人,僅僅因為肉眼所見,便一葉障目,以為看到了事情的全部真相。

毫無顧忌,肆無忌憚的當著死者家屬的面,談論著死者生前有多麼的惡毒,死後又會受到多麼殘酷的懲處。

韓九麟身上升騰而起的煞氣,在三人的討論聲中,漸漸翻滾,沸騰!

而葉昭靈和孔千秋,則也是一臉陰鬱,目光寒冷的盯著那一家三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