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他似乎沒人聽得到,奈何那女子不但脾氣不好,連耳朵也特別尖,三步上前指著他便怒道:“你!你說誰?”

“啊?這位小姐……”簡雲楓被她嚇了一跳,而那書生急忙上前一把拉住他妹妹,對著簡雲楓抱歉道:“這位兄臺見笑,舍妹年幼失禮,還請原諒則個……”

“什麼年幼!大哥你走開,這流氓方才便一直盯著我看,一看就知道不是什麼好東西……”那女子一下子又將那書生扯到身後,對著簡雲楓怒目而視。

簡雲楓哪裡料到碰上這麼個兇悍女子,他可不想惹麻煩,而且看在她那兄長面子上,也不好太過分,想了想只能無奈起身賠禮道:“方才我只是看著你兄長面熟,多看了兩眼,讓小姐誤會,唐突之處還請恕罪。”

那女子聽他這麼一說,倒是被堵住說不出話來,她可沒料到簡雲楓會道歉,那書生見給了她臺階下,急忙又將她扯回,語氣略帶責備道:“人家都道歉了,莫要再胡鬧了,小心我回去告訴奶奶去!”接著他又對著簡雲楓抱拳道:“讓兄臺見笑了,聽兄臺口音,應該不是本地人吧?”

那女子見兄長幫著外人,腮幫一鼓就一言不發地轉身走開找了個桌子肚子坐著生起悶氣來。

簡雲楓也回禮道:“在下初來常州,方才多謝兄臺解圍。”

“呵呵,方才是我家小妹不對在先,難得兄臺大人大量不與她計較。我這個做兄長的真是管束不嚴。”這書生說起話來也是文縐縐的。

“兄臺客氣了。”簡雲楓答笑道。

那書生似乎對簡雲楓生起了些興趣,頓了頓便道:“在下莫無鋒,方才那是家妹莫無月,敢問兄臺大名?”

“在下簡雲楓,莫兄若無要事,何不坐下小飲一杯?”

“哈,正有此意。”莫無鋒也不推辭,大大方方地坐了下來。

坐在不遠處的莫無月見兄長居然坐下和陌生人喝起酒來,氣得重重哼了一聲,嚷道:“這客棧裡的人都死了麼?小二!上酒!”

莫無鋒聽了也不去理會她,自顧自地和簡雲楓一言一語聊了起來。

這莫無鋒倒是個妙人,詩書經典無一不通,言語間不拘泥於俗禮,舉止大方,而且居然還精通奇門遁甲,陰陽測算之術,正好簡雲楓師門淵源,兩人聊得起勁,真是一見如故。

不過這莫無鋒雖然精通機關陣術,對於丹道修行之法卻是一竅不通,而且言語間對此頗為鄙夷,這倒是出乎簡雲楓的意料,他還以為這等風流之人必是哪門哪派的高足,想不到只是身無修為的一介凡人。

只聽莫無鋒嘆氣道:“世人只知道修行得道,成天打坐修煉,殊不知這道就在身邊,古人云‘心所至,道所在’,你看這來來往往的行人,他們心有所求,力有所行,這也是求道。那些個修道人嘴上都說道法萬千,道法自然,這大道既然無形,那還苦苦追尋個什麼,道法既然有萬千種,為什麼偏偏就得打坐修煉,真是荒謬。”

簡雲楓雖然對於他的說法不甚贊同,不過卻也找不出話來反駁,只是淡淡一笑。

第一百六十五章 雲深藏玄門

莫無鋒見簡雲楓對自己的話只是報以一笑,忽然問道:“簡兄莫非也是修行之人?”

簡雲楓一楞,轉念一想,急忙編了個謊道:“我哪裡算得上是什麼修煉之人,只是對於丹道之學粗通些皮毛罷了,天下道門盛行,像莫兄這樣能看得透的人倒是不多了。”

這時候,忽然聽到不遠處那莫無月說道:“什麼看得透,簡直就是個笨蛋,放著好好的心法不練,偏要學那些頑固做什麼聖賢,成天到晚不是琴棋就是書畫,你們兩個正好湊成一對,物以類聚!”

莫無鋒無奈地搖頭苦嘆:“真是俗人之見,婦人之見!簡兄,我們不去理她,來來,難得今日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