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發抖,他從求饒到向我討死,我真的很想成全他,但我知道不能,我需要了解的是活人的生理狀況。”

我能理解柳羲地痛苦,殺人不是最難受地,只是因為道德的束縛,缺乏動手地膽量,活體解剖帶來的心理衝擊更加強烈,當年在醫學院第一次上解剖課看老師解剖屍體的時候,不少學生都吐得一塌糊塗,等到親自動手就更不用說了,膽子小的乾脆兩眼一翻,暈了。

作為古人,柳羲能做到那種程度就更加不容易了,古代的道德教育絕對是嚴苛的,尤其是尊重屍體,古人認為如果沒有全屍的話,魂魄閻羅王是不收的,因此皇帝要處死大臣,通常選用鳩刑,給他們留個全屍,也算得仁慈。

在封建迷信和道德的雙重枷鎖下,柳羲想出活體解剖,承擔的壓力有多大可想而知,另一方面還要擔心自己喜歡的女孩知道真相後也許會討厭他,小心翼翼,神經全部繃正一條線惟恐東窗事發,他努力維護他的秘密,消滅一切不確定的威脅因素,在他和她的小小天地裡編織著一個幸福的夢境。

“後來呢,她還是對你攤牌了?或是發生了什麼事?”

“沒有,她什麼都沒有說,只是看著我一點一點地治療自己,直到我恢復健康的身體,此時江湖上已經傳出鬼醫的稱號,但是我以為她不知道,因為她就住在這個山谷裡,從不曾離開,她只吃素食,野菜野果山裡到處都是。我只要藉口要到鎮子上去買肉食,就能自己坐著她為我做的輪椅離開。”

我對柳羲看了又看,問:“她不阻攔你?”

“起初,她當然有攔我,但我讓她以為是我自尊心作祟,不肯讓她跟,幾次之後她也就放棄了,我沒想到她跟在我的身後默默守護著我,好幾次我用麻藥失敗差點被捉到的時候,是她悄悄幫了我。”

我的腦筋有點轉不過來,那個女人在幫柳羲,幫他找活人解剖?

“當我恢復健康後,得知她喜歡白花,我花了一年,在我們居住的山谷裡種滿白色的芍藥花,站在白花叢中的她就象個妖精一樣美麗,說出來也許你不信,那一刻的我第一次發自內心地感到自卑了,覺得自己配不上她,可我還是向她求婚了,因為我想娶她,我從不知道自己會那麼想和一個女人在一起,哪怕我們並不般配,我依然想和她白頭偕老。”

“她答應了?”哇,這女人不簡單,都看過柳羲搞活人解剖了耶,她還能答應?

“答應了。”柳羲看著冰柱中的人,笑得很幸福,“我一貧如洗,拿不出聘禮,連最基本的鳳冠霞披也給不了她,可她幸福地笑著把手交給了我,我們的婚禮沒有賓客,沒有父母和媒人,也沒有裝飾得華美的禮堂,我們穿上她做的紅衣,拜了天地,便是夫妻,我和她就在這個山谷定居,一起挖藥草,研究醫術,偶爾見著遇到山難受傷的人,就出手救一把。”

聽起來是很簡單的日子呀,接下來的不用他說,我已經能夠猜到了,幸福使人鬆懈,救人還是要承擔風險的,想當年我救他還不是連累自己中毒,命懸一線。

“我想你會很倒黴、很不湊巧地被自己救的人認出了身份,然後傳播開去,招來仇家報復,對嗎?”基本上,做壞事就要有被報復的覺悟。

“對。”

柳羲也不驚訝我能猜測出當時的情況,依然痴迷而悲傷地看著冰柱中的人,回憶起當時的情景,含在眼中的淚終於從眼角滑落。

只聽他低聲喃道:“我連累了她,當時的我還沒有學過武功,只能靠藥物把人毒倒,但對上有備而來的敵人,我只能束手就擒,可她不同,以她的身手大可直接離開……直到那個時候,我才知道她是羽族,還是羽族的領,她用她的弓箭,保護了我和我們的女兒,也造成了她如今的模樣。”

“咦?為什麼?”

我對冰柱看了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