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敢學他那般大逆不道的模樣。

劉政啟大步流星的走了進來,人未至,聲先到:“孤受父皇所託,恭賀許將軍雙喜臨門。”

許海風等人看他手捧之物,都是臉色一變。許海風立即吩咐道:“速備香案。”

好在這裡萬物具備,很快就整理出一大塊空地,擺好香案。

劉政啟站到香案上首,說道:“許將軍接旨。”

許海風當先跪下,身後亦是跪倒了一片。唯獨黎大宗師在椅中穩坐釣魚臺,顯得格外惹人注目。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黑旗軍統領許海風遠赴匈奴,揚我國威,勞苦功高,今擢升為大將軍。欽賜……”

“臣謝主隆恩,萬歲萬歲萬萬歲。”許海風三拜九叩之後,起身從劉政啟的手中接過聖旨。

劉政啟和顏悅色,絲毫不見半分嫉恨之色。然而越是這樣的表情,許海風心中就越是吃驚。別人看不出來,但他的靈覺卻能夠感受到劉政啟心中對他的刻骨仇恨,只是因為某種原因,被強行壓抑。

由此可見,這位五殿下的心機城府確實遠勝常人。

許海風自付,若是他人娶走唐柔兒,他絕對沒有這樣的氣度,能夠若無其事地去給人道喜。

與上二次會面之時相比,這位吳王殿下似乎根本就變了一個人,至少在表明上,他很好的表現了一個王者的大度和胸襟,讓許海風甚是好奇,究竟是什麼原因造成了他這般的改變。

許海風將他迎入方令天這一桌,自己當然居於下首奉陪。

這裡的幾人中,劉政啟全部識得,就算是那傲然如松的黎彥波他雖沒有見過本人,卻看過他的畫像,知其身份,是以對於他的無禮之舉並不見怪。

如果說漢賢帝是大漢數千萬百姓獨一無二的領袖,那麼黎彥波等宗師級別的武者就是所有練武之人心中所敬仰的神話一般的人物。

他們一個站在權力的巔峰,一個站在武道的頂點。雖然不能相提並論,但是黎彥波也確實沒有將漢賢帝放在心中。

酒過三巡,黎彥波拍了拍許海風的肩頭,讚了一句:“好小子。”隨後也不與眾人打招呼,就這樣瀟灑而去。

再過片刻,劉政啟起身告辭,臨行之前,握著許海風的手,誠懇地道:“將軍不日就要遠赴臨安,我大漢的西陲防線就交給將軍了。”

許海風一臉肅然,道:“臣當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在場中人盡皆動容,劉政啟臉色一變,喃喃的道:“鞠躬盡瘁,死而後已……好,孤就將西陲託付於將軍了。”

待其離開,許海風私下詢問方令天:“岳父大人,您看五殿下今日表現如何?”

方令天沉吟片刻,道:“盡顯王者之風,皇室這一代也唯有他一人能成氣候了。”

“那麼,他心中可還曾記仇?”許海風追問道。

方令天沉思良久,終於嘆道:“風兒啊,日後若大漢能安度此劫,那麼你終身都不要再入京師半步。”

許海風躬身受教:“是,孩兒定當牢記在心,不敢有一日或忘。”

第四部 山雨欲來 第一百四十一章 新晉宗師

待許海風離開酒席,來到後庭洞房之時,已是午夜時分。

前廳的酒席依舊是如火如荼,歡聲笑語不斷傳來,然而許海風的一顆心已經完全不在其上。

新郎官離席確實早了些,但是劉政啟一走,三位家主便不約而同的坐上了主席位。有這三位門神擋路,再也沒有人膽敢上前敬酒了。

許海風感激地看了眼這三位老人,至此才得以脫身。

方令德安排的極為妥當,四個新娘子分居四間新房,新房之外各貼了四張大紅喜字,在喜字中間則裱上了新娘子的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