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很快上了車。郭亞軍開車,金鑫坐在副駕駛。車子開出了農機倉庫的界地,金鑫瞄了下後視鏡,看著鏡子裡漸行漸遠的倉庫建築,突然冒出一個想法,那裡會不會是劉慶虎的最終歸地?

金鑫跟道上人打交道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哪些人真的壞,哪些人假地壞,他自信還是可以分辨得出來的。劉慶虎就是屬於前者。對於這些真正的惡人,如果不一次把他們按到底,後面將會面對他們無窮無盡的報復。有句話說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同樣是這個道理。

對於金鑫來講,殺人是一件極其簡單的事情。但殺完之後,就會有無窮無盡的麻煩事了。而且劉慶虎這樣的角色還犯不著金鑫他來動手。金鑫之所以在離開之前,廢了劉慶虎的兩隻腳,就是要讓劉慶虎行動不便,想跑也跑不遠,給其他想要他性命的人留下機會。

今天劉慶虎辦砸了解決掉金鑫的這件事,他的靠山肯定會對他有所不滿,甚至可能會對他棄而遠之。以劉慶虎這樣的囂張跋扈的行事風格,在汶山跟他結下生死之仇的人肯定不在少數。只要劉慶虎的靠山沒了,他仇家裡那些膽子大點的人,肯定會蠢蠢欲動。

金鑫當然猜不到最後要走劉慶虎性命的會是誰,但如果劉慶虎是個明白人,他應該能想到他自己接下去的落泊下場。如果他不想多受苦,自行了斷對他來講是一個最好的方式。畢竟,如果真落在仇家手裡,肯定逃不掉一番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折磨。

“鑫哥,鑫哥。”郭亞軍叫了幾聲金鑫。

“哦。怎麼啦?不好意思,剛才想事情想入神了。”

“我們接下來去哪?直接回酒店嘛?”

“時間還早,先不回吧。幫我開去苗靈製藥廠,剛好我去交待些事情。”

“好咧。”郭亞軍爽快應道。

“亞軍,我給你講一個不怎麼好的訊息。”

“怎麼啦?”

“我可能會重新把苗靈製藥廠扶起來。”

“為什麼?現在賣藥哪有搞地產來錢快啊,而且也沒那麼多事。”

“其實當時我拍下苗靈製藥廠也就是一時興起,沒想到會惹出這麼多事情來。本為我在汶山就無根無萍的,把它賣給你們是最合適的處置方式。但,有人希望我能好好經營它。”

“就是那位?”郭亞軍手指向上指了下。

金鑫點點頭,“其實他也沒明說啦,我只是猜他有這麼個意思。他當時說,每個地方都應該發展特色產業,而不是看別人怎麼發財就一哄而上學別人。”

“謝謝鑫哥的分享,你傳達的這個資訊對於我們這邊來講太重要了。”郭亞軍真誠的說道。‘一朝天子一朝臣’,天子要找的肯定是跟他想法契合的臣。金鑫透露的這個訊息,相當於給郭亞軍這邊的人指了一條明路。

“沒事,就當是我感謝你這幾天的鞍前馬後的照顧了。”

“看您說的,這是我的榮幸。”郭亞軍又繼續說,“其實我們也知道,對一個地方來講,辦實業才是長久之計。但現在現實環境對做實業的人來講真是太苛刻了。資本都是逐利的,它們肯定往最能錢生錢的地方去鑽。”

“資本是沒有自我意識的,人才有。只有控制它的的逐利,它也才會逐利。有時候,我覺得,每個人都應該有自己堅持的東西,就算這東西可能在別人看來很傻,但只要自己己認為是對的,就一定要堅持。”在金鑫這一碗雞湯之下,郭亞軍沉默了一會。一時,車裡只有外面風吹的聲音。

此時的苗靈製藥廠,正在經歷一聲風波。

苗靈製藥廠的行政樓下,聚集了大批的工人,嚷嚷著要什麼賠償。因為他們知道製藥廠已經換了新老闆,而且他們聽說這個老闆很有錢。苗靈製藥廠在沒被拍賣之前,就已經苟延殘喘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