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的根本吃不完,是直接倒進外頭的泔水溝的。可是你知道嗎,你這邊兒肉都倒掉,我們這些出生入死的軍漢,卻連一口糙米飯都吃不上。你可能還不知道,我們有兄弟,在你章大人府外的泔水溝裡撈過肉吃,撈過油回去做飯!”

他的語氣很平靜,但韋氏卻是能聽出來,他話語中那極為劇烈的憤怒和怨恨。她心下有些害怕,不由得往朱東的懷裡縮了縮。

“章大人,你說這世道,何其不公!”呂助忽然瞪著章承,發出一聲憤怒的吼叫。

章承嚇得瑟瑟發抖,一個字兒都說不出來。

呂助忽然一笑,方才臉上的兇暴消失的無影無蹤,他蹲下身子,想要拍拍章承的臉,但看到他那滿臉的眼淚鼻涕,又一臉嫌惡的把手給收了回來。呂助站起身來,用右腳踩著章承的臉,來回碾著,嘿嘿笑道:“咱們饞肉饞了好久了,今日就請章大人您獻出點兒肉來跟咱們嚐嚐吧!”

章承痛苦呻吟著,似乎想說什麼,但臉被踩住了,只能發出一陣陣嗚嗚的聲音。

“不過,咱們吃肉可不吃生肉,得烤熟了才成!”呂助一邊嘿嘿笑著,一邊從把鐵釺子拿了出來。那鐵釺子的盡頭,已經是燒得通紅了,瞧著就讓人心裡一陣發寒。

朱東倒吸了一口涼氣兒,笑道:“老二,你可是夠狠啊!這招兒厲害!”

“還是跟他們這些人學的。”呂助笑著點了點的腳下的章承:“這招兒,大牢裡頭是常用的,我有個兄弟,因為一件小事兒下了大獄,就是給那些牢子們給活生生折騰死了,死前就被這玩意兒給大腿都給燙爛了。我本來以為這輩子是報不了仇了,沒想到現在一朝反了朝廷,啥時候咱們殺回老家去,那些牢子,老子要一個個讓他們受盡痛苦而死!現在,就先拿這姓章的練練手吧!”

他的笑容,很冷。

韋氏終於也意識到了他要做什麼,嚇得臉色慘白,心中對他們的恨意,竟是被這恐懼給嚇得削減了幾分。

說著,呂助便是把燒紅的鐵釺子往章承大腿上伸過去,章承劇烈的掙扎起來,只可惜,他再怎麼掙扎,也只是無用功而已。

終於,鐵釺子臨近了章承的大腿,呂助忽然一用勁兒,只聽得刺啦一聲響,鐵釺子竟是狠狠的刺進了章承的大腿肉裡足足有一寸多深!瞬間,一股難聞的焦糊味兒衝進了在場幾人的鼻子裡,一想到這是人肉被烤焦發出的味道,韋氏差點兒沒給燻得吐出來!

她雖然歷經坎坷,也受了不少罪,但大小就被青樓養著,卻是從未見識過這般酷烈的場面。

章承發出了一陣撕心裂肺的慘叫聲,只怕整個縣衙都能聽得真切,他的身子劇烈的抽動著,似乎是因為疼痛太過於強烈,激發了他的潛力,他掙扎的力氣相當大,單單靠著呂助竟然還摁不住他!

朱東趕緊也上去把他踩住,兩人合力,章承便是隻能抽搐掙扎,掙脫那是別想了。

他一邊慘叫一邊痛哭,此時章承的腦海中沒有任何其它的想法,只有一個念頭在回想:“讓我趕緊死吧,讓我死啊!”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這句話,章承不但聽說過,更是曾經無數次的用這話威脅過別人,但現在,他算是真切體會到了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是真的,只盼著趕緊死啊!

他想咬舌自盡,但臉被踩住了,連這個動作都做不到。其實他不知道的是,哪怕是咬了舌,也不大可能立刻就死。

他想讓自己疼暈過去,但說來也奇怪,對疼痛明明沒什麼抵抗力的他,今日卻是扛住了一撥又一波的劇痛,無論如何就是不昏迷。

“想死,哪有那麼容易?”

似乎能夠看出來章承的想法,呂助嘿嘿冷笑道:“今日不讓你受盡折磨而亡,那裡顯得出我等手段來?”

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