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伯擰著眉頭到:“什麼意思?”

董策抹了抹臉上的血,淡笑道:“鬧出這般動靜兒,還不走,等著來拿人麼?”

周伯兄弟面色一變,這才想起來現在已經沒有孫如虎護著他們,抱拳道:“多謝二郎提醒。”

兩人告了罪,便是匆匆離開。

這邊鬧出這麼大的動靜兒,周圍的人自然是都看在眼裡。石進幾個氣勢洶洶趕過來的時候,他們都以為這次董策怕是得吃虧了,卻沒想到竟是被董策打倒兩個,那兩個也跑了,心中不由的更是敬畏。

周伯兄弟一走,董策渾身上下緊繃的肌肉這才鬆弛下來,他剛才也給打得不輕,只不過身板兒好,又避開了要害,卻是能抗住,只不過渾身疼也是免不了的了。

一邊腳步聲傳來,董策身子一繃,側頭看去,卻是黃季。

“季叔。”董策展顏一笑。

黃季是在堡裡聽王通那大嘴說了董策事兒之後才匆匆趕來的,結果一來便看到董策大發神威,以一敵四猶自佔據上風。

他走到董策跟前,定定的看著他,再看看那界石,臉上露出極開心的笑容,道:“二郎,你真的是出息了,這般有本事了。老爺在九泉之下,也當安心了。”

說著眼淚便是撲簌撲簌的落了下來,一張老臉上已經是淚水縱橫。

董策的心似乎是給大錘狠狠的砸了一記也似,不由得為之一顫,心裡似乎最柔軟的地方給撥動了。他拍了拍黃季的肩膀,忍著臉上的疼咧嘴一笑:“季叔,哭啥,我出息了,咱們家的地也拿回來了。”

“是啊,不能哭,不能哭!”黃季狠狠的抹了抹臉,自嘲道:“你季叔真是個老東西了……”

董策低聲道:“季叔,現在還不是說話的時候,你……”

說罷湊到黃季耳邊低聲說了幾句。

黃季臉色數遍,重重的點點頭,拍拍董策的肩膀,到了聲小心便趕緊離開。

董策直到目送黃季背影消失這才舒了口氣,乾脆一屁股坐在地上,腦袋靠在界石上仰望著藍天白雲。

“這一劫剛過,那一劫又要來了,可是這些,終歸是得一一解決了方才能安心啊!誰叫咱太低呢!這些不安定因素埋在這裡,讓人心裡難受得緊,還是趁早擺平了為妙。”董策腦海中急速盤算著,眼角的餘光卻是撇到了王渾晃晃悠悠的站起來,他不屑的歪歪嘴,淡淡一笑:“怎麼,還要打?”

王渾悶哼一聲:“你真當俺傻?你這般能打,俺不與你打。”

董策看著他,他大眼珠子瞪著董策,兩人忽的相視一笑,董策一拳捶在他的胸口:“你過去揍過我,今日我也揍了你一頓,恩怨了了。”

正說話間,遠處忽然是傳來了一陣戰馬的嘶鳴,接著,一行騎士便是從堡寨大門中疾奔而出,很快便到了近前。

為首的乃是一個三十來歲漢子,闊臉大口,長的很是有些兇惡,身上穿了一身兒青衣鐵甲,戴著寬沿兒的大氈帽,上面還有一個鐵尖兒,身上披著大紅色的披風,騎了一匹黃驄馬,很是威猛。

董策和王渾都識得他。

這便是管隊官許如桀的家丁隊頭兒,許猛,也是十里鋪響噹噹的一條惡漢。

說起家丁來,這在明季末期,乃是一種軍中的特色。

明朝末年衛所制糜爛,便是在招募的兵也是戰鬥力極差,欺負欺負百姓還成,一碰上蒙古騎兵和後金兵,立馬就軟趴趴了。所以明朝末期,邊將們都是蓄養親兵,這些親兵,便是家丁,他們待遇遠遠要好於一般計程車卒,裝備也好,桌上不說能見肉,頓頓吃白麵總是有的,戰鬥力也是相當之強勁。像是許如桀,手底下十個家丁,這十個家丁的戰鬥力足能頂的上三四十個一般的兵丁。

家丁已經是逐漸成為了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