猶如翩翩粉蝶,她們婆娑起舞,揮舞著廣袖,妖嬈又靈活地扭動著腰肢。

若原慢慢放鬆下來,往椅背上靠了靠,欣賞起舞女們春意似水的眼波。忽而想到,美色如此,於安之此時應當極為享受吧。想著,她便向旁邊看了看,不想正撞進他的眼中。黑色的瞳孔彷彿能將人溺死其中,可是,卻有了不同,若原說不出那種感覺,那黑,猶如母親子宮中的黑暗,是安全和溫暖的。

她抿著嘴,不自在地扭過頭,眼睛看向前方。耳朵卻在笛、笙、琵琶等各色樂器奏出的聲音中分辨出身旁衣衫悉索的聲響,然後右手便落入一隻大手中。

長著老繭的掌心和指腹帶來粗糙的質感,他手掌的熱度讓若原好像被燙到了一樣,猛地從他手中拿回手。

於安之眼角一抽,眼睛仍舊朝前看著妖嬈多姿的舞女,她們排成三角隊形,為首的舞女以一個雕花金盤為道具,面容在金盤後若隱若現,嬌嫩的桃花面頰勾引著男人的蹂躪慾望。活色生香的畫面,於安之卻面無表情,空了的那隻手緊緊握成了拳。

隊形變換,領舞的美女搖擺著纖腰往前跨了一步,她身後的女子眼中一閃,在挪步踩在了領舞女子拖在地上的裙襬上,於是下一步,她尖叫一聲就撲向前,手中的金盤脫手而出,直向若原腦袋飛去。

若原一驚,抬手擋在臉前,卻不想動作過大,一下子扯痛了傷口。金盤並沒有因為她無力躲開而改變軌道,就在它帶著風聲飛旋著靠近時,一隻胳膊護在了她前面。

砰的一聲,金盤摔在地上,咕嚕咕嚕轉了兩圈才安靜下來。

屋中忽然陷入了詭異的寂靜,領舞的美女趴在地上,倉皇地抬起頭,踩住她裙角的女子和其他舞女一起俯首跪在地上,悄悄看了眼於安之的臉色,臉上露出得意的笑。

若原回過神來,看向於安之,因為用手揮開了金盤,他的指節都泛了紅。

於安之冷冷地看向伏在地上的女子,剛張口,忽然聽到身後若原輕輕地抽了一口氣。

“怎麼了?”他回身問她,眉頭還未舒展開。

“沒什麼……”若原皺著眉,“就是傷口有點疼……哎?”於安之忽然俯身掀開了她的衣領,若原嚇了一跳,側過頭看他。

近在咫尺的側臉輪廓清晰俊朗,可嘴角卻是緊緊抿著的。

肩上內衫已經浸出了斑斑的血跡,於安之拉好若原的衣襟,一手託著她的背,一手插進膝彎,一下子將她抱了起來。

很不適應的若原揪著他的領子道:“你幹什麼?放我下來!”

於安之卻沒理她,扭頭淡聲說:“拉下去。”

只三個字,那個領舞的女子立刻蒼白了臉,驚慌地連連搖頭:“不,不要!公子饒我這一次吧!”

同時便有一個男子從屋外進來,拉起了那個領舞的美女。於安之忽然又開口道:“把她也拉走。”他用下巴點了點尚未退去一臉喜色的女子,就是那個刻意踩上那領舞美女裙襬的舞女。

她吃驚地長大了嘴,結結巴巴地說:“公子,我,我什麼都沒做啊……”話未說完,就被男子抓住了胳膊向外拖去,這才曉得哭喊:“放開我!放開我啊!”

於安之抱著若原轉身,毫不留情地離開。

被小心地放在床上,若原視線一直停留在於安之的領口上。於安之伸手將她額前劉海拂開,滑膩的面板在指尖留下的觸感久久不散。

武二將顧非帶到門口,喚道:“公子。”

於安之眯眼,淡淡地瞥了顧非一眼。顧非本性其實頗傲,在於安之面前被壓了一頭,心中是很不耐的,所以同樣回視了一眼,勉強點頭權作招呼,便提著衣箱徑直走進來。

看到顧非,若原衝他笑了笑,顧非卻板著臉,什麼都沒說就拉開了她的衣服檢視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