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桓可不比無眠之城,縱使是炎炎夏日,一到了晚上也還是冷的很。”

程飲涅用修長筆直的手指溫柔的撫摸著披風上的祥雲刺繡,輕聲呢喃道:“這是除了戴勝和夜梟姬外,最受雲兒珍惜喜愛之物,平素裡甚少見他穿戴。

最後一次見他身著此披風,還是他回雲家堡為我找藥的那天……那天,我親自為雲兒披上了這件披風,親自送他出城……

如今卻……到底還是應了那句‘物是人非事事休’,披風還在,雲兒卻再也回不來了!”

“我會認錯,他卻不會認錯……這披風果真是兄長之物。若非今日偶然在瀟湘館看到此物,若是此物不慎遭到毀壞……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吧!

可我還是不明白,兄長的東西是如何落到錦塵手裡且被她萬般珍惜的……錦塵甚少離開瀟湘館,兄長亦不是那尋花問柳之輩……此事實在太過蹊蹺。奈何兄長與錦塵都已故去,我就是想查也是無從下手……”

就在雲秋夢處於無盡的遐想之中時,程飲涅徑直握住了她的手臂:“我說這些不是為了讓你難過,你明白嗎?”

思緒被拉回來後,雲秋夢笑著點了點頭:“你們兄弟情深,又互相照拂多年,夢兒如何會不明白你們之間無人能代的情誼呢?”

雲乃霆與程飲涅之間的情誼雖然只維持了短短七年,但他們的情誼絕不是區區幾個詞彙就能斷定的。他們之間的感情勝似親生兄弟,真摯交心卻又不亞於這世上任何一對知己。

回憶往昔與雲乃霆種種,程飲涅不禁搖了搖頭:“若說照拂,總是雲兒照拂我更多一些……雲兒待我極好,甚至願意遷就我去做違背本心之事。我對他的好……始終及不上他對我的萬分之一。

我想把世界上最好的東西都給他,可不管我給他什麼,他都不要,他什麼也不要……不要名利也不要金銀珠寶。就連那副城主之位,都是我硬塞給他的。而他真正想要的,我卻又給不起……”

雲秋夢坐在一旁靜靜的聽著,程飲涅看了她一眼繼續說道:“你知道嗎?你兄長初來無眠之城時當真是惜字如金。頭三個月裡,除了告訴我他姓雲,便再也不肯與我多說了。”

說道這兒,程飲涅忽而笑出聲來:“後來啊,我都不記得自己吃了多少次閉門羹,才讓這個靦腆到幾乎冷漠的少年與我推心置腹。但不知道為什麼,我總感覺雲兒與我之間……

他待我很是寵溺,處處容忍我的驕縱任性與小小的無理……可我總覺得,我們倆之間還是有一絲難以言表的疏離與生分。直到現在,我都不知道我為何會生出這種奇怪的感覺來,明明我與他是最為親近的兩個人了呀!”

此時,雲秋夢才緩緩開口道:“興許是你想多了罷,兄長待你之心,天地可鑑!”

程飲涅慢慢鬆開了雲秋夢的手:雲兒待我自是真心實意,我從來沒有懷疑過他對我的好。他看上去似乎很是冷漠,內裡卻是極重情義之人。這個世上,再也沒有第二個人會像雲兒對我那般好了……你做不到,免免也做不到。”

雲秋夢反手又將程飲涅的手握住:“我會一直一直都對哥哥好的……只要能讓哥哥高興,夢兒什麼都願意做!”

程飲涅當即擺出了一副嚴肅的神情:“如果我讓你去殺人呢!”

“我殺!”幾乎沒用任何時間考慮,不假思索的雲秋夢便給出了答案。

回過身瞥了他一眼後,程飲涅繼續追問道:“我要你殺的是阿彪,是你姐姐和姐夫……你也毫不猶豫的殺嗎?”

這個問題實打實的刺痛了雲秋夢的心,她緊咬著下唇有些心煩意亂的輕吼了一聲:“哥哥為何要殺他們?你明明知道他們都是我至親至今之人……你怎麼著也得給我個殺人的理由吧?他們若是不慎招惹了你,你告訴我,我想別的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