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懷彥,你慢點走,等等我。”

但顧懷彥彷彿沒有聽到他的話一樣,也沒有低頭看自己的傷口一眼,只是緊握著手裡的刀大步向前走去。

“嗖”的一聲,那少年跳到他面前用刀將他攔住:“我叫柯流韻!我是個殺手。”

顧懷彥連看都不看柯流韻一眼,只淡淡的說了句“與我無關”便推開他的刀繼續向前走去。

柯流韻顯然不滿意顧懷彥這番態度,他再一次攔住顧懷彥:“有人出一萬兩黃金讓我來取你性命!”

忽然一陣悠揚動聽的簫聲自前方傳來,柯流韻急忙看過去,但見一翩翩公子修長的雙手裡握著一隻玉簫。那吹簫之人就像是暗夜裡的一盞明燈,站在遠處很是扎眼。

此人正是鍾離佑,也只有他才有這般氣質。顧懷彥也正是因為看見了他才肯停住了腳步。

鍾離佑一眼就見到了顧懷彥血染殷紅的胸口,他上前一步關切的問道:“佐佐,你怎麼受傷了?”

顧懷彥並未回答,倒是柯流韻自己湊了上去揚了揚手裡滴血的刀。

鍾離佑瞬間明白了一切,只見他收起玉簫笑道:“這蔣連君可真是好本事,竟然能請得動玉面狂刀柯流韻。只是要取我們佐佐的性命,一萬兩黃金實在少的可憐。我們佐佐隨便的一根頭髮絲都不止一萬兩黃金吧!柯流韻,這筆買賣你可是虧大發了。”

柯流韻道:“鍾離山莊富可敵國,少莊主當然不會在乎這一萬兩黃金了。但我可是個窮人,別說一萬兩黃金,就是一千兩、一百兩我也卻之不恭。”

鍾離佑問道:“你殺人是隻為了錢而已嗎?”

柯流韻有些不可思議的盯著鍾離佑:“那敢問少莊主,殺手不為了錢殺人還為了什麼?”

鍾離佑道:“那你為什麼要為錢去殺人呢?”

柯流韻衝鍾離佑露出無奈的笑容:“少莊主這是什麼意思?你有錢不代表所有人都有錢。我賺錢自然是為了吃好的穿好的,難不成我要像你一樣買根玉簫來吹嗎?”

鍾離佑輕撫著手裡的玉簫哈哈大笑道:“一萬兩黃金就想買我的玉簫,簡直痴、人、說、夢。”

聽罷此話,柯流韻臉上的笑容凝固了,他握著手裡的刀盯著鍾離佑不悅的說道:“少莊主這玩笑開的未免有些過分了吧!”

鍾離佑這才邁開步子走了過來:“今天我是來找我的佐佐的,想跟我開玩笑的話還請約改日。你家、我家都可以。”

說著鍾離佑有禮貌的向顧懷彥微微一笑。

柯流韻瞥了一眼鍾離佑:“家?我一個殺手四海為家,我沒有固定的家。”

兩個人在顧懷彥面前侃侃而談,但他卻一臉無所謂的表情。

鍾離佑道:“我視顧少俠如我兄長,你如今卻傷了他。”

柯流韻不懷好意的笑道:“沒想到堂堂鍾離山莊的少莊主竟然認一個嗜血狂魔做兄長。你自己不要顏面也沒什麼,連帶鍾離莊主和你一起被人戳脊梁骨可就不太好了。”

鍾離佑躥到柯流韻面前拿玉簫抵住他的胸口笑道:“人,是要為自己說過的話負責任的。”

柯流韻很是不服氣的“哼”了一聲:“他一把火燒了蔣家堡大半的房子,又害死了蔣連賦以及他的丈人和母親,難道我還冤枉了他不成!”

此時,原本一直沉默不語的顧懷彥忽然用刀撥開了鍾離佑的玉簫。隨即他才冷冷的說道:“我沒有殺人!火也不是我放的!信不信隨你。”

柯流韻舉起刀橫到顧懷彥面前:“我信,但那又怎麼樣呢?我還是要殺你的。”

顧懷彥這才低下頭朝著柯流韻那把刀看去。

那是一把看上去很舊的刀,刀柄上纏著發黃的棉布,發烏的刀身卻是參差不齊的暗紅色,刀尖還殘留著顧懷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