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出來了。

他每朝清晨第一件事,便是到園子剪一朵鮮花,供奉在母親的照片前。

他問女兒:「終於看完了所有的信?」

於寫意點點頭。

於新生嘆口氣坐在女兒對面,俯首無言。

「你一直一天給她寫一封信,從不間斷?」

於新生頷首,「直至她去世。」

「多少年?」寫意問父親。

「二十多年。」

寫意沒想到父母之間會有這樣盪氣迴腸的舉止。

卻仍然有點不明白,「為什麼不面對面講清楚呢?」

於新生答:「她喜歡寫信,就寫信好了。」

「你愛她。」

「是。」

「母親一直知道後期那個心扉是你吧?」

於新生莞爾,「當然知道。」

「但卻沒有拆穿。」

「這是我們交流的唯一渠道。」

寫意當然記得母親是個不愛言笑的人,即使對唯一的女兒亦如此,她時常緊緊擁抱寫意,不發一言,半晌,淚流滿面,寫意自兩歲開始,便會輕輕替母親拭去眼淚。

寫意遺憾,「母親去世得太早。」

「我們婚後日子過得不錯,她不是不快樂的。」

在她去世一週年紀念日,父親把他們的信拿出來給她看,那些信包括梁守丹自寫自答部分在內。

於新生說:「我很慶幸能與她在一起共度那麼多快樂日子。」

寫意問:「信中其他的人物呢,像神秘的侯書苓,像老好羅倫斯洛,像可愛的沈女士,他們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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