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因為她拾金不昧,我才沒有被我們廠開除,保住了飯碗。」

季冬臉上全是感激之情,任誰看了,都不會懷疑他的一片真誠的心。

正是因為如此,那一個大嬸看到了,臉上的表情非常地怪異。

「怎麼了?」 季冬見那一個大嬸沒有開口,便問著。

「你確定撿到你包裹的那一個女人是黃靜華?」那個大嬸疑惑地問著,「不是別人?」

季冬又點頭,又是搖頭,說:「其實我也不是很確定。不過,我聽她那個同伴的叫她黃靜華,又看到她身上的工作服是紡織廠的工作服,所以就找過來了。」

「別人我不知道。」那一個大嬸又說著,「不過我覺得不太可能是我隔壁那個黃靜華。」

「她那個人我清楚,平常最愛貪小便宜,撿到東西只會留給自己用,不會還給別人的。」

「你說你那個包裹裡有錢還有票。」

「她更加不可能會還給你。」

「可是,」季冬皺緊眉頭問著,「可是她的確是穿著紡織廠的衣服,並且別人還叫她黃靜華。」

「嬸子,您能形容一下黃靜華的相貌嗎?」

「您說一下,我看看是不是她。我剛才從紡織廠那裡回來,知道黃靜華是紡織廠織造車間的主任。她能做上主任這個職位,工資福利都非常不錯,哪裡會貪我那麼多東西啊。」

那個大嬸聽著季冬這麼一說,嗤笑一聲,說:「怎麼不會?」

「她那一個身子就是吃出來的。身子壯壯的,臉上沒有什麼肉,看著刻薄。她一個主任撐破天了,一個月也就四五十塊錢。」

「這四五十塊錢,又要養家,又要人情往來,哪裡夠用?」

「再說了,她家天天有香味傳出來,頓頓都吃肉,這四五十塊錢,哪裡支撐得起?」

說到這裡,這一個大嬸臉上露出不忿的神色。

她老公也是主任,雖然不是紡織廠的,而是瓦磚廠的。

但是主任和主任的級別應該差別不大。

為什麼黃靜華家裡天天都有香味傳來,而他們一個月能吃上兩回肉都不錯了。

「壯壯的,倒是能對得上。」季冬點頭說著。

「就算能對得上,也應該不會是她。」那一個大嬸非常肯定地說著,「黃靜華不像是會做出那種事的人。」

季冬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而是定定地看了一眼這一個大嬸,壓低聲音說:「嬸子,您剛才聽她家天天都傳來肉味。現在買一塊肉,不僅要錢,還要肉票。」

「你這麼說,也勾起我的好奇心了,她去哪裡弄得那麼多肉吃?」

「她一個車間主任,怎麼會沒有?」那個大嬸不屑地撇了撇嘴,說著,「隨便弄點處理品出來就有了。」

「我之前可是聽說這附近有不少人來她這些購買這些處理品。」

「說是處理品,但是我看著那瑕疵也不大,頂多一些勾絲,或者染色不均勻,或者是有汙點。」

「但是我們做衣服,自己裁布做的,有那麼一點小汙點,有什麼關係?」

去供銷社買布做衣服,得要布票和錢,但是在黃靜華這裡買布,不需要布票,只需要錢。

所以每個月都有不少人過來她這裡買這些處理品。

她曾經非常羨慕。

這紡織的福利就是好,處理品都能讓自己的腰包鼓起來。

「確實沒有關係。」季冬的笑容有些深,「反正我們老百姓,也沒有多餘的布票,想做一件新衣服,都得攢好久的布票和錢才能做得成。」

「但是來黃靜華這裡買布,只需要錢,又不需要布票。」

「雖然錢多一點點沒有關係,但是能買得到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