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她只下鄉了一年,就調回京城了。

這些, 是他聽得家裡人說的。

賀之銘見陳雁聲不起來, 也不作聲,也生氣了,不再扯陳雁聲, 而是笑嘻嘻地對季冬說:「季冬,你怎麼才過來啊?」

「兩年多沒有在京城裡生活,我都有些忘記來得路了。」季冬笑了笑,而後走到空位上,坐下。

「季冬,你在開玩笑嗎?」楊南儒頓時不滿地叫著,「找藉口也不要找這樣一個藉口。」

「明明是不想跟我們聯絡了。」

這話裡話外透露出那麼一絲嘲諷。

楊南儒也是季冬從小玩到大的朋友,個子不高,一米七五左右,眉眼清秀,看著有些瘦。

季冬像是聽不出來一樣,笑眯眯地說:「沒有的事。我怎麼可能不跟你們聯絡?我們是從小玩到大的兄弟。」

他倒是不想跟這些人聯絡的,但是現實不允許的。他不是季冬那個公子哥,跟這些人有話聊。

「那你為什麼不給我們寫信?」坐在左上角的一個帥氣的男生忽然冷笑一聲,說著, 「我們連你下鄉的地址都沒有。」

他們也想過去季家問的,但是卻怎麼也開不了這個口。

他們不知道季冬下鄉的地址,沒法寫信,但是他們下鄉的地址,季冬是知道的,但是季冬也沒有給他們寫信。

這個男生就是汪源,也是跟季冬從小玩到大的朋友,他長得帥氣,鼻樑高挺,至少在季冬這個直男的眼裡看來,算是不錯了。

陳雁聲聽到這裡,忽然坐直身子,直直地看著季冬,兩眼透著一絲怨恨。

本來她以為季冬只是不給她寫信,但是現在看來,季冬沒有給他們任何一個人寫信。

她心裡的氣消了一些,不過還是滿滿的氣。

季冬苦笑一聲,說:「我在那個黎星大隊。它那一邊的氣候跟京城不一樣。那邊都是種兩季稻穀的,不像京城,只種一季。」

「我天天都忙得半死,晚上回去吃過飯之後就睡覺了,哪裡來的時間寫信?

「剛開始是累得慌,沒有時間寫。後來有時間寫了,但是竟然過去幾個月了,我就不好意思寫信給你們了。」

他沒有穿越過來的時候,原主也沒有寫信給這些人,他穿越之後,壓根沒有記起這事,怎麼可能會寫?

雖然知道這個理由有些假,但是他也沒有找到什麼好理由。

汪源還是不相信,冷笑一聲,說:「明明就是不想寫,在找理由。真正想寫的話,根本就不需要什麼理由,拿起筆就寫。」

「我就不相信你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天天都在地裡忙活,抽不出時間來寫一封信?」

「就是不想寫而已。」

「就是。」楊南儒也在叫囂著,「不寫信也就算了。你之前回京的時候 ,怎麼也不叫我們一聲?」

「我們幾個都在郊區,要是你給我們拍個電報的話,我們也能很快趕回來。」

結果他們是等季冬離開京城之後才知道這一件事的。若不是家裡人提及,他們這些在生產隊的人根本就不知道季冬竟然已經回了京城。

賀之銘見氣氛不對,趕緊打圓場,說:「兄弟之間,計較那麼多做什麼?那邊農活確實多,季冬過去之後,得努力適應那邊,沒來得及寫信給我們,不是很正常的?」

「你們就不要再說了。」

「等會傷了和氣就不好了。」

確實是下鄉之後,個人有個人的生活,而且南邊的活要比北方多得多。

「我剛下鄉的時候,也忙成狗,連飯都沒得空吃,更別說寫信了。」

「所以,我們不要再討論這個話題了,再討論的話,等會飯都吃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