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亭。

被白青亭反將了一軍,君子恆微噎過後,他也不惱,反而直接認了:

“是。是我健記了。但你記住,可莫要再像錦鯉池那回一般那樣不管不顧自已的身子……那一回那一刀扎得很深吧。”

想起那會,他觸及的那一片腥紅,至今他都忘不了他初見到時的那一股驚訝與歎服。

沒有女子會誰她對自已那般狠心。可當他真有這個意思問她時。她居然仰著頭回他道——她們設計害我。我中了媚香,如若不扎醒自已,那麼我現在……

猶言未盡。她指著觀水榭的方向又道——我現在定然像只猴子般在那裡供人觀賞,然後接下來的日子,毫無意外地嫁了人,再然後在一個金絲籠子裡任人擺佈任人利用,等我利用完了我想我的人生也就跟著完了……

那時的她平靜淡然,絲毫未有剛剛被迫害的女子該有的驚慌與痛哭,甚至向他哭訴都沒有,只是明明白白地告訴他一個殘忍的事實。

聽君子恆提起以前在宮中時的那會,那還是她被皇貴妃設計陷害欲毀她名節的觀水榭一事,白青亭嘴角抿了抿:

“以前那是單打獨鬥,若不對自已狠些,恐怕早就屍骨無存了,可現今不同,我有小二、小七、小九、小八、小三、小一、小四,還有其他小字輩們或琉璃塔的人暗中時不時的幫忙……”

君子恆心中惴惴。

她提到了所有人,卻唯獨還沒有提到他。

白青亭頓了頓,這一頓不僅令君子恆暗下握緊了拳頭,就連小七與小三也把心提在半空裡,要上不上,要下不下的,別提有多難受了!

可她頓後,卻沒有再說些什麼。

君子恆握緊的拳頭直到小二回來也沒鬆開。

見到小二回來,與小二給白青亭使的眼色,白青亭已然知曉小二定然是尋個合適的地方了,她不禁看向君子恆道:

“我困了,想睡了,你……”

她將“你”字拉了老長,就是沒說出後面的話,但其實他是聽明白了。

但他沒有動,也沒接話。

白青亭意外地瞧著君子恆,平日裡她這樣的態度與這樣的言語,他多半會識趣地自已忙去,可這會他居然與她槓上了?

真是有趣!

君子恆也確實與她槓上了。

想他誠心又實意的,百般千般萬般處處為她著想,可她倒好,不是要出去獨自住幾日'辦一件事,便是與他分房而臥分上癮了!

他決定了,今夜他不走了!

君子恆在心裡賴皮地想著,嘴上也說道:

“我沒什麼事,嗯,這樣吧,你若是與小二有事要談,我先到內室歇著,你看如何?”

我看你個大頭鬼!

白青亭在心裡先罵了句,又微愣地瞧著他,心道他這是在作什麼妖?

他這話一出,不僅白青亭愣了,連小二、小七及小三也是愣了。

君子恆卻不以為然,他徑自下了羅漢床,腳尖一轉便往內室走去。

白青亭的目光隨著他的動作而移動,一直跟到他進入內室的背影。

這時江小末眼上去,卻讓小二攔住了:

“你去哪裡?”

江小末理所當然道:“奴婢去侍候公子寬衣!”

小二不說話了。

小七也一副見鬼的模樣。

小三本來就被突然反常的自家公子嚇到,一聽江小末這話,他更被驚到了。

一時間,還杵在羅漢床旁怔著沒動。

過了會,三人的視線同時移向仍端坐在羅漢床上的白青亭。

白青亭先是被君子恆的無賴給突襲得有些回不過神來,後又讓她自已買回來的江小末給堵得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