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不知誰驚叫了一聲。

螢幕上,一隻手,戴著潔白的手套,輕落到那畫紙上。

長指微翻純白,似未染。三個動作。

畫紙被反過,露出背面,上下傾倒,又斜了稜角。

重瓣若雪。一朵,開出晶瑩削立。

白紙,墨線,顏色不沾,卻偏開出瀲灩如桃李,色之灼夭,華光不可逼視。

不見,以為世間三千繁華,花似錦美,一見,才知,原是不與他花共爭發。

千百年前,女王一令,洛陽花開,卻原來,不過是尋常。

可,這不過是最簡單的工筆畫。

評判中,沒有人出聲,良久,夏夫人低低道:“老夏,我今天才知道,原來工筆也可以做到這個境界。”

夏教授舒眉一笑,“如果這只是工筆。你說是嗎?顧老?”

最後一句向顧瀾而說。

顧瀾眸大睜,此生從未遭遇如此失算,緊盯著那畫,早已震驚得不能成言。拄在柺杖上的手,顫抖著,誠如夏教授說的,如果這只是工筆,卻偏偏是工筆反畫。

亂了角度,一筆一線,無可憑藉。

“二十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