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她是不知道,大夫人跟老太君說了這件事後,老太君木然無語好一會兒,最後嘆了口氣:“這孩子,總讓我想起老七,也不是個老實的主兒,偏生;我家一小輩們一個個總是蠢蠢欲動的,不給她點兒教訓,恐怕以後事情少不了,大媳婦你看著辦,也不要真把孩子嚇著了,她不必我家那些猴子們,可是個野的,逼急了就要跑回山裡去了,看住了,也收收她的野性,女孩子們,我可不希望一個個都如你們妯娌幾個這般,能太太平平過日子,那是最好了,只可恨八姐九妹死活不肯鬆口嫁出去,不然早些打發出去省事兒,這麼爭強好勝的一輩子,有什麼好”

大夫人和六夫人得了老太君的主意,兩個人一商議,最後決定還是軟禁楊喜一陣子再說吧,半個月,應該夠她受的了,最起碼正月裡能太太平平的了。

當然,戒備當然要森嚴一些了,不然怕楊喜不服管教。

其實她們還真是想差了,楊喜還真不會因為這點兒事兒就翹家,畢竟實際上確實跑去賭博了,自覺理虧,又被惜月介紹了一番家規,知道這對自己也算是寬大處理了,雖然沒有坦白。

更要緊的是,現在天氣冷,山上的大雪還沒解凍,大雪封山的,她現在回山上不大方便。

所以,收拾了一個小包,把自己得用的東西都收拾好了,再四個婆子的押送下,來到祠堂裡被指定的蒲團上,開始了她正是的監禁生涯。

四個時辰誦經四個時辰罰跪,總之要跪上八個時辰,別說八個時辰,就是一個時辰,她也受不了啊。

跪了十分鐘,左右瞄瞄,兩個婆子在外屋喝茶說話兒,她忙改跪為坐。捧著經書嘟嘟囔囔。但是耳朵可一直是豎著的,一聽有腳步聲,忙又跪了起來。

這地方,算是楊府最權威最莊嚴最神聖的部門,目前為止,還沒有楊家的不肖子孫在這裡糊弄祖宗的,楊喜壓根兒就沒把那些牌位當一回事兒,自然不想受那個罪,跟看管她的婆子們捉迷藏,忙活的不亦樂乎,反正不會很寂寞就對了。

自由沒了,吃飯也不用想吃什麼好東西了,青菜饅頭,除了早上那頓在大夫人屋裡吃的著實豐盛,楊喜現在想想,疑似斷頭飯。從當天中午開始,基本上沒有肉可吃了。

沒肉也沒什麼要緊 ,楊喜現在生活水平,早就過了小康在大康的水準上徘徊,連著吃了兩天素,沒啥

第三天,其實也沒啥,可關鍵是她跟個重刑犯似地,每天從白天到晚上,被看的死緊,根本沒什麼機會跑出去找羅六晦氣,更沒機會跑去看看悟空休了年假沒有,所以,越發的覺得,青菜饅頭,嗷嗷難吃。

住的地方不用回梅園了,直接住到了祠堂旁邊的一個小偏廈裡,條件簡單倒也算不上簡陋,陪著她的始終保持四個腰身跟水桶似地婆子,兩人兩人輪班,那人才,一看大手大腳,再聽聽那大嗓門,就知道是有兩把刷子的。

尤其看楊喜的眼神兒,貌似巴不得楊喜犯點兒什麼事兒,她們好一展拳腳大開殺戒威風威風,話說,她們四個老姐妹,可是手癢多年了,當年跟著大夫人周氏上戰場的時候,那可都是鞍前馬後地伺候的,間隙沒事兒,也宰過打字的女中豪傑,如今,被髮配到這祠堂兼刑堂的破地兒,可寂寞了好多年。

尤其這次,大夫人可是暗中叮囑了四個婆子,看著這丫頭,這是個愛惹事兒的,無論白天晚上,你們給我打起精神頭兒來,別讓這丫頭跑出去了。

四個婆子一點兒也沒興奮,反而十分不樂意,尤其看看楊喜那個小樣兒,跟楊霜菊差不多大,她們可聽說了,這丫頭號稱楊府楊三姐兒,打遍內眷無敵手,在楊府,誰敢號稱打遍楊府內眷無敵手,那就是跟老人們過不去,誰不知道老太君當年的威風,試問天下女子,有幾個能有老太君的本事,別說四個婆子,就是楊府十多位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