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原來的那棟宿舍樓,我住的也是這個房間。

而那棟宿舍樓,因為一個校方不願承認的靈異的原因,已被推倒。

廢墟上,正在破土興蓋另一間宿舍樓。

昨晚,那股襲擊我的寒意,正來自那個方向……

黑暗中,我開始不安。

窗外有冷冷的月光,穿過窗簾上的竹子圖案,落到我的身上已是深深淺淺,有著迷一般的氣質。

我緩緩地仰躺在床上,拉過被子把全身細細地裹住。在心裡對自己說,睡吧,只有睡眠,才能打敗夜的黑。

後來,我終於沉沉地睡去。直到後半夜,床鋪上一陣該死的輕微震動把我搖醒了。隨後我聽到門〃吱扭〃地發出一聲很彆扭的響聲,轉頭一看,只見門一開一合,一個女孩的影子〃咻〃一晃。我還顯迷離的神志一忽兒清醒了過來,因為剛剛看得不太清楚,所以分辨不出那個女孩到底是進了寢室還是出去了。支起身子向對床看看,只見床鋪上安然睡著那兩個女孩,再探頭向下床望去,幽暗的光芒照射下,只見小鳳的床鋪一片零亂,人卻不見了。

想必是她起夜吧。這丫頭,怎麼也不叫醒我們一起去?昨天晚上發生的那件事不是在她的心中產生很大的恐慌嗎?剛剛,不是她不停地上床下床在試門鎖嗎?

抬腕看看手錶,秒鐘一跳與時針重合。凌晨兩點。

想了想,我終於還是也下了床,決定去洗漱間陪她。這時,寢室裡的窗子突然閃起一道亮光,映得寢室裡一片的瑩白,桌椅,床鋪,還有立在地中央的我,在這片光芒的照射下都無法遁形。

對面明明是剛剛開始施工的工地,這兩天因為下雨的關係停了工,哪來的燈光?

我忍不住走了過去,輕輕地拉開了窗簾的一角,然後向對面望去。

立刻,眼前的景像把我驚呆了,我看到在清朗如水的月光下,滿天的星光閃爍中,對面龐然立著一棟寢室樓。而正對著我們寢室的那隻窗子,燈火通明。那明亮的光芒就像從萬伏的高壓電那裡得到了能量,皆盡全力地要發射出一種驚天般的光芒。

一個黑髮白衣的女孩就立在雪亮雪亮的光芒之中,雖然離得很遠,可是我還是能夠很清晰地看到她的髮式,五官,佩飾,甚至於看到她兩眉間的那顆黑色的痔。那是一顆美人痔。

記得在食堂的洗手池邊,我曾問她:〃你眉尖的那顆痔是點上去的嗎?〃

她笑了,發出了銀鈴一般的笑聲,〃怎麼會是畫的,是生下來就有的啊。〃她看看我的飯盒,〃咦,你也愛吃酸辣的東西啊。那我們可以當飯伴了。我叫雲曉,雲上曉寒輕的雲曉。〃

沒錯,就是雲曉,站在對面那棟樓裡,那個與我正對的房間,直直地遙望著,她的表情木然,只是瞪視著我,好像有千言萬語要訴說。

不要,不要。我被駭得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一般,腦汁好像要被人抽去一般錐心地痛。我突然想起,真的真的,那片空地曾經真的有過一棟樓,四年前,我和另外的三個女孩曾經走進了那個此時燈火通明的寢室。

而我,就睡在雲曉的上鋪。

我的十根手指用力地扣著窗沿,我在心中悽然而無助地對雲曉低喚:〃不要,不要找我,放過我吧,雲曉。〃

我身後寢室的門突然發出一聲〃嘎〃地一聲扭動的聲音,這聲音對於此時心絃幾乎要斷掉的我不亞於一種來自地獄的聲音。

對面的那棟樓應聲一下子消失了。只有餘下霧氣,和高高在上的月與星。

我倉皇轉身,雙手反扣住窗沿,用力地抓住,企圖積蓄一些力量。

寢室的門此時大開著,走廊的側燈光射入房間,在地面上留下一個略顯扭曲的梯形的光影,光影中立著一個女孩。

因為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