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充斥著她們的耳膜。人們咒罵著、妒忌著、詆譭著,從中得到快感。

〃不來就別等她了,人家是大作家,忙著呢!就是沒見她出本能熱銷的書!〃

〃忙著寫稿和學校死磕吧!別讓嬰屍給撞著,哈哈!〃

……

與此同時,據管理員說,看見一個穿著黑衣的身影進了宿舍,而那個人就是我。

直上三樓,拐至右邊盡頭,我脫去學士服,拿出隱藏在衣袍下的一瓶汽油。我想將這個罪惡的廁所,連同外面的盥洗室一同焚之一炬。

最初,把這個想法告訴盧姐和陳晨時,遭到她們的強烈反對。盧姐甚至拉扯著我說:〃你和麗青、靚潔她們一樣瘋了!萬一火蔓延開,控制不住怎麼辦?〃

〃那就讓學校開除我吧!它不是最擅長這個嗎?〃我倔犟地回答。

趁拍照的機會,盧姐和陳晨都走不開,我趕回了宿舍。儘管下了決心,可真當面臨時,我又無法實施。思維漸漸混亂,我發現原來平息厲鬼的怨氣,和改變人心的惡毒是同樣難如登天。燒了這裡,真能平息棄嬰的怨氣嗎?一旦平息了,誰又能保證,那些隱蔽在暗處的罪惡不再重新逼出新的棄嬰,逼出新的厲鬼?

何時是個頭?

還是個未知數。

我重重地嘆了口氣,接著拾起學士服走出廁所。就在我要跨出門的一剎那,一聲清晰的滴水聲在耳邊響起……〃滴答〃!

隨之而來的,是背後某間廁格里傳出的嬰兒啼哭聲……

仍被困在計程車內,嘈雜還在耳畔縈縈繚繞,陶子感覺就快窒息了。用力一伸腿,發現身體似乎可以移動,她一陣欣喜,吃力地挪了挪幾近麻痺的腰。可接下來發生的事,立即嚇得陶子全身直顫。顫動的車廂內,她清清楚楚地聽見一聲嬰兒的啼哭,那聲音剎那間牽動起恐懼的心鉉。陶子四下週望,最終,詫異的目光停留在了自己身上,糾其聲源,竟是從自己的腹部傳出!

連環詛咒,應驗上身了?!

視線也漸漸模糊,陶子驚恐地望著自己的小腹,正在不住漲大。眼看就快撐破,生的本能促使她拼命呼喊,向司機求救。

陶子坐在後排,因此她無緣看見,此時前座司機的嘴角露出了一絲陰森、可怕的笑。但她依然察覺到處境不妥,窗外的景緻已經遠離了市中心,自己所坐的計程車正在向郊外疾駛!

〃我給你一次機會,停車放我下去!〃語氣雖是傲慢,語調卻已顫抖。

前方的人冷冷一笑,帶著嘲諷。陶子咒罵一句,悄悄摸出手機。現在,她必須拔兩通電話,一個是打去報警,另一個則是打給宋梁吟。

既然已輪到自己,下一個,很可能將是宋梁吟,必須及時通知她不能以任何形式,接收當年用作遊戲背景的短篇。

不過後一秒,陶子的這一舉動成了泡影。腹部的一陣絞痛,令她慘叫一聲,掌中的手機也應聲掉落在地。

迷霧第三重驚魂醫學院

已值午夜,宋梁吟心理診所的燈依舊亮著,嵌在黑夜中,顯得格格不入。

由於市中心的地價過高,貸款加上家裡的積蓄,只夠在市郊買房開診所,但宋梁吟仍然滿足。你知道,有條件看心理醫生的人,大多也有自備車。市郊寧靜的環境,最適合做心理治療地。

男友遲遲沒有打來的電話,令宋醫生有些惱火。她很同意一個觀點:心理醫生也必須有自己的心理醫生。

與戀人交往過程中,宋梁吟免不了會就對方的舉動,進行一番分析。這不是故意的,而是職業病。就如現在,那個遲到問候,便讓她思索起來。如果不是因為一些不可抗力的客觀原因,致使男友不能打電話給她,那是不是證明他們的感情,已產生了裂痕?

宋梁吟坐到電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