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挑著眉毛,彷彿聽到什麼下流字眼似的。

陸蘇說:“好歹讓手下放鬆一下吧,我發現你的手下都很怕你,必要的放鬆也是需要的啊。”

“謝謝,不需要!”

“你以為我們妖平時怎麼生活,我告訴你,每天都像普通人一樣生活娛樂,哪怕明天就要死鬥,今天也一樣開心地過。因為我們隨時隨地都會有性命危險,所以平常的心態比什麼都重要,現在的情況就是,這裡的每個人都有死的危險,腦袋繃得太緊,他們會瘋的。”

言斬蝶緊抿著嘴唇沉默著,最後拋下一句:“我會考慮。”然後轉身走了。

看著他的背影,錦斷說:“這個怪人其實也挺有趣的,蘇,你覺得他是好人還是壞人。”

“你怎麼學蟲婷了。”

“偶爾學學笨蛋的邏輯吧。”

“我覺得不是好人,也不是壞人。”

“我也覺得。”

似乎言斬蝶這個人在刻意打磨自己,把自己變成一把刀,一柄劍或者一架機器,機器沒有意識,只需要執行命令而不用在意命令的正確與否。

這樣的人,倒也簡單明瞭,說起來,應該是一種冷酷的單純。

原來的酒店已經倒塌了,隊員們把這邊的樓房收拾出來住宿。這邊是寫字樓,那種一個隔間一個隔間的小辦公室組成,收拾一下倒是可以讓每個人住一間,裡面也有衛生間可以用。肅清隊的隊員只有三十人,算是一隻精英隊伍了。

比較起來,張義帶的四十來號人就像汙合之眾,他這個隊長經常和隊員們說說笑笑,圍在一起抽菸說下流笑話,高尚點的活動就是講自己女兒的趣事,他本人對之樂此不疲。

兩隻隊伍,就像冰水和開水一樣渭涇分明。

吃飯的時候蟲婷回來了,錦斷把她拽過來,蟲婷好像受了什麼氣似的,悶悶不樂地吃東西。楚千雀笑嘻嘻地問:“蟲公主,誰欺負你了。”

大概是真受了氣,這時她也不避諱什麼,說:“本來是想保護那些人的,但他們好像不知道領情還一直對我抱怨,有些人還叫我道歉什麼的……”

“道歉?你有什麼可道歉的。”

“我也這樣想的啊。他們好像以為我和穿制服的人是一夥的,有人說我們沒保護好他們,才死了這麼多人……我明明想幫助他們的,為什麼會弄成這樣。”

“這些都是什麼賤人啊!”錦斷氣憤地說,“沒有蟲一開始攔著,他們連麵包都吃不上。”

“得隴望楚,人之常情。”老頭說。

“其實也不怪他們。”陸蘇說,“那些人今天受的驚嚇太多,沒處發洩,只能找你這個軟柿子來捏。”

“不怪他們,怪蟲啊。”錦斷說。

“好吧好吧,還是怪他們。”

幾人討論的時候,蟲婷低頭不語,看來去的路上受了不少委屈,錦斷以為她哭了,扳過來一瞧,沒有哭,但已經泫然欲泣了:“為什麼想幫別人,卻要受他們的氣。”

“別難過了……要是我的話,誰第一個說這種話,我就揍死他!”錦斷說。

“要是我的話,找一群打手把他們收拾一頓好了,打完再付醫療費。”楚千雀說。

“你好可怕!”陸蘇說。

“我就裝糊塗。”老頭說。

“我嘛!”陸蘇想了想,“辦法比較折衷,忍不住的話就威脅他們,再羅嗦我就揍人!”

“你就不能爽快點?”錦斷說。

“你看著一個老頭,下的了手嗎?”

“下的了啊!”

“我可下不了手。”

旁邊的老頭臉色很不好看,他咳了一聲說:“小子,你沒資格說!打我的時候你留過情?”

“你啊,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