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葫蘆裡。
‘此怪一身是寶,無論毒液、尖牙、鱗皮、蛇骨,都有用處。’他晃了晃費盡心力煉製的靈器,側耳傾聽,‘奇怪,沒動靜,莫非蛇怪的血肉精氣都被他吸走了。’
來不及細想,殘破的烏篷船正在緩緩下沉,冰冷的海水從裂開的口子不斷冒出。修士將青皮葫蘆頂蓋封口,在腰帶繫好。右手提起雷煥,抗在肩上,趁著浪濤翻湧至波峰高處,順勢一躍而起,卻不料暗流洶洶,將尚算完好的漁船推遠少許。眼看失之交臂,他立即擎出戮妖劍,赭黃法紋閃亮,憑空再添助力,往前推了一把,正好落在軟硬適中的烏篷。
方才瑟瑟發抖,蜷縮身體的鐘達,看見表兄雷煥臉上酣睡的神情,終於放下心中塊壘,頭一歪,也暈了過去。
‘凡人!’
修士收劍回鞘,走下烏篷,將‘醉血’的年輕漁人輕放在艙板,伸手探其鼻息,片刻過後,又捋起衣袖,搭脈診視。
“怪事,我這還未正式入門拜師的徒兒,體內氣機之盛,遠超同齡。若非天賦異稟,便是方才吞飲蛇怪鮮血,奪其血肉精氣。只是胸腹應當鬱積一團異氣,高高聳起,此時卻平坦如常,難道他能食妖。”驀地想起在瓊涯城見過的隨艦祭師,獵殺海怪,生啖血肉增益力氣。
‘巫祭也好,祭師也罷,皆為北冥玄洲諸城荒神的僕人,怎能與我道門相提並論。只是眼下祂們勢大,我輩還需隱忍,暗地積蓄實力。一尾大魚,既已漏網,便引入道門。此一時,彼一時,待神道大運過後,再來收拾。’
打定此消彼長的主意,修士便不發一言,盤腿端坐船首。經過淺水漁場,周圍海氣寡淡,忍不住微微皺眉。
‘近海漁場即將枯竭,瓊涯聯合其它諸城已下休漁令,尋常的小漁村若想活下去,只能闖進深海,彼處漁獲之多取之不盡。只是風浪稍急,又有海怪出沒,烏篷船體狹小,難堪大用。’
‘四大洲島,唯有西沙流洲靈氣鬱鬱,諸位荒神性情溫和,實為道門熱土。先賢為了橫渡千里海途,造出無畏風浪和海中巨獸的舟楫,其中也有不少靈器,值得借鑑。’
‘即便我道基小成,陰神御劍出遊,前年抵達北冥玄洲,也是藉助飛魚梭,才得以成功。還順利開闢海路,繪製出詳細水文航圖,得了拓荒的道功。’
‘這兩年,隨艦隊巡遊黑水洋,殺戮海怪、魚妖,積累戰功,終於得了認同,在瓊涯城有一席立足之地。也是時候,收下幾個道門真種,心血澆灌,待其成材,為我羽翼助力。道途艱難,唯有彼此扶持,方能霞舉飛昇,朝天闕,入道庭,位列仙班。’
沙灘上篝火將燼,顯得有些昏暗,卸下漁獲的年輕人難掩焦慮和不安。眼尖的人看到烏篷船載著三人返回漁村,儘管對修士有些敬畏,與雷煥交好的村人還是紛紛上前,合力將昏迷的兩人小心翼翼地抬到篝火旁。
藉助被烤熱的海沙,鍾達冰冷緊繃的身體漸漸軟和,很快恢復清醒,直接坐起身,在同伴的追問下,斷斷續續地說出之前的遭遇。
至於怎麼搖晃都無法醒來的雷煥,所有人都望向負劍的道門修士。
“無妨,睡一覺,時辰到了,自然會醒來。”他伸手撣走袖子上的幾片蛇鱗,“若是醒了,就讓他來東山崖。疾風知勁草,危難識英雄,小小漁村,吹走浮土,也有真金。”
說完,他轉身就走,使出縮地成寸的身法,很快蹤影全無,消失在沙灘的盡頭。
沒奈何,眾人只能照辦,尤其是雷煥的幾個兄長,將自家的小弟放在簡易的擔架,先抬回家再做計較。
至於九個滿艙的漁獲,按照先前的約定,都平分給今晚出海的人。鍾達損失了一條烏篷船,便額外多給三成,他卻不敢多要,全轉贈雷煥。
為了救他,累的雷煥昏迷不醒,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