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間,不知自己該有何反應。

以往,站在人間的立場來看,他根本不該將如此具有危險性的雷頤給放出來,他是該負起主人的責任,立即找回雷頤將他封回劍中,以免雷頤危害三界。但,自從他腳下的立場變得模糊、變得再也分不清誰是誰非,他猛然察覺到,這世上沒有絕對的真。理,公理正義再也不是他能夠篤信不移的信條後,此時此刻的他只能保持沉默。

晴空抬起頭,看著頂上一望無際的穹蒼,淡淡的問句,似在同他,又像在問自己。

“讓雷頤重獲自由,這對雷頤來說,究竟是件好事,還是件錯事?”這個問題,至今,他還是沒有個答案。隨他仰首看去的軒轅嶽,在無一絲流雲的藍天間,找到了一輪白晝之月,這讓他想起,自他十歲起有了雷頤的陪伴後,他時常陪著愛看新月的雷頤一塊仰望天際。

“那晚,雷頤曾對我說,他想圓一個夢。”他忘不了,在說這句話時的雷頤,臉上的表情,除了溫柔之外,還有著相思。

晴空淡淡介面,“那晚雷頤則是告訴我,他想去找一個女人。”就是因為看過雷頤的心,知道快瞎了的雷頤,數千年來心中唯一的願望是什麼,因此他才沒有阻攔雷頤的離開。

豔陽下,天際那輪失了色的月兒,孤單地高掛天上,總是在夜色中追尋在月兒身畔的那顆無名星子,此時亦被日光掩去了光芒,不知為何,失去月澤的月兒,讓軒轅嶽直回想起雷頤那雙灰色的眼眸。

自離開師門後,他已很久沒再將責任擺放在肩頭上,不知該如何在夾縫中選擇的他,心態上面,一如離開師門時一樣,依然搖擺不定,可他卻在那晚牢牢記住了雷頤的眼眸,記住了那一雙……固執堅定的灰色眸子。

他下定決心,“告訴我,該怎麼救雷頤?無論是三界或人間,眼下的他,皆揹負不了誰也分不清的對與錯,可他確定他能做到一事,那就是幫助雷頤完成他的夢想。

就等著他說這句話的晴空,含笑地伸手拍了拍他的肩頭。

“你若要幫他就去魔界查出陷害他的真兇。”

“魔界?”軒轅嶽皺著眉,“恐怕我沒那麼大的能耐。”自投入師門後,他從未到過魔界,而他也不認為,一旦遇上了魔界道高深之魔,他能夠輕易走出魔界。

晴空搖了搖食指,“若你與某人聯手,應當能辦到。”

“誰?”

“燕吹笛。”要上魔界,當然得找個熟悉魔界之人作陪才行。

“大師兄?”軒轅嶽完全沒想到他竟然會指名那個半人半魔的燕吹笛。

“申屠令在魔界的地位,僅次於心魔,而燕吹笛乃申屠令的獨子,只要燕吹笛肯開口,申屠令應當不會坐視不理。”聰穎的晴空,老早就把厲害關係給分析了個仔細。

軒轅嶽一頭霧水 ,“既是如此,為何你不直接去找他們父子?”事情若那麼簡單,那直接找燕吹笛就行了,何必拐著彎找上他呢?

“誰教他們父子倆一見到我,不是躲就是逃?天性如此我也沒辦法。”晴空備感無奈地攤著兩掌,“再加上佛魔兩界素來對立,他們不會出手幫佛界的忙。”叫藏冬去找燕吹笛幫忙,燕吹笛不賞臉,說什麼也不肯去魔界認爹,因此藏冬叫他乾脆去找另一個絕對能夠說動燕吹笛的人出馬,而那個人,名字就叫軒轅嶽。

一想到要去見燕吹笛,沒事先做心理準備的軒轅嶽,神色頓時顯得猶疑不定。

晴空偏著臉看向他,“為了雷頤,你願去吧?”

“可以問個問題嗎?”看著他那副期待的模樣,軒轅嶽愈想愈不明白。

“請說。”

“身為佛界之人,為何你不幫佛界反幫雷頤?”按理說,他應當也是站在三界那一邊的才是,可他沒有,不但放了雷頤,還處心積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