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悅。我不禁心下微酸,這北方的男兒竟為這小小的名字感動至此,可見身世低微,自幼是吃慣苦楚的,比起他,同樣喪母的我卻不知要幸福多少倍。
他執起我寫完丟在一旁的樹枝,在我寫下的兩字旁邊細細地描摹,反覆數次,而後抹去我所寫,憑記憶自行書寫,雖然歪歪扭扭,卻終究寫出了完整的“漠歌”二字。望著他臉上綻開孩童般淳樸的笑容,我亦不由得跟著歡喜,讚道:“漠歌好記性。”
他丟開樹枝,再次抬眼看我,我正視他雙眼,他終於不再閃躲,憨厚笑道:“公主,不知道為什麼,我心裡好歡喜,比在獵狼大賽裡得第一名還要歡喜!”
我無奈搖頭,伸手示意他扶我起身,他這次反應很快,穩穩地便將我扶起身來,緩步走向我休憩處扶我坐穩,待我穩穩躺下,方才退到一角,動作麻利地便添好柴火,重新燃起篝火。
“漠歌,你也好好休息,明天還要趕路呢。”我見他忙碌,忍不住輕聲道。
他連連點頭,眉眼間仍是難掩一派的歡喜之色,我靜靜闔眼,沉重的心事被他的喜悅感染,不由得亦覺放鬆許多,不多時便安心睡著,再無夢魘。
不知不覺天已大亮。我本不想起身,略微貪眠會,卻被腹中飢火逼迫著不得不醒了來。不由微微苦笑,想我蘇宓自出生那刻起,富貴已天註定,從未想過此生竟有一天會嚐到餓肚子的滋味,更未想到今日貴為公主,奉旨和親,反倒遭此尷尬境地。
妝晨取了車中的銅盆、絹子,又去外頭尋了水來,甫一進來便見我怔怔發呆,忙笑道:“小姐您醒了?”
我點頭,慢慢坐起身來,她見狀忙端著銅盆到我身前,細心地用絹子沾了清水為我擦拭手臉。我腹中飢餓難熬,忍不住哀哀道:“妝晨,我餓得緊,車上可還有食物麼?”
妝晨尚未開口,我已聽到洞口處一陣腳步聲傳來。我抬眼一瞧,卻見漠歌與繡夜一人抱著一堆黃黃青青的果子走了進來。漠歌精神似是很好,也不怕冷,竟光著上身用皮裘盛放果子。見我醒著,他咧嘴一笑,忙將盛著果子的皮裘平鋪在我跟前地上,繡夜亦跟著將用裙子兜著的果子傾倒出來,歡喜道:“小姐快來嚐嚐,好新鮮的果子!”
漠歌就站在我面前,我見他光裸上身,忙移開眼去,不禁略有尷尬,“你且穿上衣服。”
他並不算壯實,但軍旅生涯練就了他雖瘦削卻很精實的身體。我微微怔忡,不禁想起幼時在姨母的延祐殿裡,盛夏時節,亦曾見允禎、允祺只著單衣的模樣,允祺更是會脫去上衣在池中游泳,甚至壞心地想拉我下水。可彼時的我們卻是那樣的理所當然,便是姨母瞧見亦只微笑不語,不覺有任何不妥。允禎自是文秀而溫潤的,雖身形頎長,卻很是瘦弱;允祺雖好騎射、愛舞劍,可到底仍是白淨而儒雅,不比北方的男兒。
昔年童稚無憂歲月猶在眼前心頭,轉眼卻已是流年過,人空瘦,彼此的生活早已滄海桑田。
漠歌卻不知我心中思量,他聽我命他穿衣,臉上一紅,忙扯出皮裘穿了起來。妝晨撿起一顆青色果子,臉上卻頗有懷疑之色,“繡夜,你確定這果子可以吃麼?”
繡夜急了,指著漠歌道:“他說這果子叫鳳凰果,可以吃的!”
妝晨卻一撇嘴,“別人說什麼你也信,就不怕吃壞了小姐?”
“我——”繡夜自知理虧,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