份,但又礙於不想暴露自己的行藏而猶豫不決。在這當口,那女子試探似地問道:“讓我最後一次抱抱你,好嗎?”

秦顯一愣,這下可該如何是好?

見他既不同意也不反對,那女子只當是預設了,徐徐走上前來。

秦顯只感覺到一雙手環上了他的腰際,一具溫軟的玉體便自背後抱住了他。他能感覺到她的臉龐貼著他的後肩,自她中口中撥出的溫暖氣息熨帖著他。然後,聽到她灑脫一笑道:“雖然不能執子之手,與子攜老,但我仍然感激上蒼讓我與你相識一場。鎮欽,一定要快樂,一定要幸福!”

接著,那雙手果斷而決絕地鬆了開來。他只聽到一陣“嗒嗒嗒”的聲音,她竟是轉身奔跑著遠去了。他這才回過頭來,看到一個嬌俏的身影漸行漸遠。有如此窈窕背影的女子,又是鎮欽心儀之人,料來應該有幾分姿色的吧?

他今天到底是撞了什麼邪,怎麼一而再地遇到痴男怨女的哀哀別情?腦海中總是浮現出史俊安那雙深情而絕望的眼睛,耳邊又縈繞著那陌生女子的哀婉之語,為情所困的人還真多啊!他微微仰頭,滿臉皆悵惘。

而對此毫不知情的正主兒方鎮欽此刻正和方騰在芝蘭室的書房內進行密談。方騰先是面色凝重地囑咐方鎮欽不可將此事說與第三人知,方鎮欽意識到事態嚴重,便滿口答應了下來。此時方騰才向他透露了自己正在秘密進行中的一件大事。

“南詔曾經襄助皇上取得新政權,皇上便默許了南詔成為盟國,並且與南詔國主約定永結睦鄰,絕不相侵。可是,皇上登基才只六載,他卻忽然違背諾言發兵攻佔了南詔國土。你可知這是為什麼嗎?”方騰先向方鎮欽賣了個關子。

“不是說南詔國主耽於女色,荒廢朝政,橫徵暴斂以致民不聊生怨聲載道,皇上才要將南詔的國土歸入天朝,還政於民嗎?”方鎮欽說道。

“雖然也有這樣的原因,但還不足以令皇上背叛彼此的承諾而大興干戈。這南彊彈丸之地,皇上還未放在眼裡。”

“那是另有隱情了?”方鎮欽訝異地問道。

“今年二月初,曾有一日,皇上夜裡夢見一位仙風道骨的老者。這位老者說了一句話:‘聖賢出,天下足。’皇上便問這聖賢出自何處,老者再不言語,只是手指某處。皇上便看見有七彩雲朵飄浮其上,那老者手指的方向便是這雲朵的南方。

皇上醒來後,發現手掌之中握了一枚金葉子形狀的耳環,他本來懷疑可能是宮內某位妃嬪之物。但所有的妃嬪及宮女都試戴過此枚耳環,無一不是慘叫著脫卸下來。皇上終於相信是神仙託夢於他,那枚耳環便是尋找聖賢之人的信物。

第二天,皇上便召集了太子與三皇子還有我一道密議此事。按照這位神仙的指點,彩雲的南方正是南詔國的所在之地啊。到底這句‘聖賢出,天下足’是什麼意思呢?雖然不能完全弄明白它的準確意思,但我們得出的結論是,這聖賢之人絕不能為南詔所用。若是南詔因此而羽翼豐滿,對天朝反噬一口,那就大事不妙了。

於是我們籌備了一個月,找了個冠冕堂皇的藉口舉兵討伐南詔,我們方家也因此從蜀郡搬到大理城中,便是要我秘密尋找這位聖賢之人。”方騰這才娓娓道來。

方鎮欽聽完,突然想起當日對蘇暖玉論功行賞之事,不由大驚地問道:“莫非父親是懷疑蘇暖玉便是這聖賢之人?”想起蘇暖玉的特立獨行之處,越想也越覺得她極可能便是父親所要尋找之人。

“當日我們還總結出來頭緒說,既是以耳環為信物,應該是說明尋找之人乃女子。所以我一直吩咐心腹之人幫我物色聰慧賢達的女子,你母親便以為我又有納妾之心,對我此舉頗有微詞。我又不能拿出證據來證明我的清白,所以只好避開她,常常留宿芝蘭室。”方騰解釋說。方鎮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