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鄭浩良就帶著人去鑿石頭,邵兕虎依然帶著虎賁軍和投石車去砸城牆。

這一回,他們在距離一百七十丈的時候停下,而將近兩萬的軍士,也跟在其身後為虎賁軍壓陣。

城牆上的軍士一看到那二十輛投石車,心肝脾肺腎都在抽抽的疼。

如今雁門關軍士都知道他們的守將主帥此刻躺在床榻上還昏迷不醒,他們還未曾跟敵軍交手,主帥就倒下了,士氣低落的很。

更讓人沮喪的事,他們只有一個大黃弩,在昨天的石頭浪潮中被損壞,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敵軍在“咚咚咚”的鼓聲之下整齊劃一的投擲石頭,而他們卻無能為力的站在城牆上觀看。

但他們並不是沒有應對,至少此刻站在城牆上的軍士,只要一見石頭浪潮洶湧而來,他們就會把盾牌頂在頭頂上躲避。

幾次下來,他們就遠離了城牆中段那地兒,對面敵軍似乎是認準了那地兒,除了那塊地,其他地方根本不砸。

可還沒等他們鬆一口氣,下一刻,石頭浪潮就放過了城牆中央,朝著兩邊砸去,猝不及防之下,不少軍士躲避不及被砸中,被人匆匆抬下去找大夫醫治。

然後石頭浪潮下一次又繼續往中間砸,等軍士們放鬆之後,又朝著他們砸。

數次下來,守軍已經心神疲憊,有軍士大喊,“不若我們衝殺出城,就這樣留在城牆上算什麼回事,難道我們用得著怕他們那群烏合之眾?那群逆賊就用一堆石頭就讓我們死了傷了不少兄弟,真他孃的憋屈。”

這種性子暴烈的人不在少數,他們都曾上過戰場殺過人,能活到今天的哪個是好相與的,或多或少手上都沾了血腥,對這群由鄉勇和災民組成的軍隊很是看不上。

白眉軍能打贏王師是因為有個彭高,難不成這群逆賊還有個跟彭高一樣的將星不成?什麼時候將星就跟爛大街的大白菜一樣多了?

今日守在城牆上的人不是昨日那群軍士,未曾見識過昨天姜元羲那長槍一抽之下的神勇,昨日那群軍士死的死,傷的傷,又有守將昏迷不醒的大事,以至於姜元羲昨日神勇之舉竟沒在軍中傳開,於是此刻他們語氣之中很是不以為然,就算對方有將近兩萬的人馬又如何,他們可是身經百戰的王師!

“他們有騎兵!”

有脾氣暴烈的,自然也有謹慎小心的,又不是眼睛瞎了,會看不到那三千騎兵,當下就反駁道。

當先那人一噎,倒是說不出話來了。

就算他們再神勇,對上起兵之時還是處於劣勢,都不需對面的敵軍有多大的戰力,只需要三千騎兵一個衝殺,他們就能少許多人,當然,他們也能保證對方的騎兵也會少上更多。

但顯然這樣並不划算。

“將軍一開始就下了軍令,讓我們守城的,只要等荊門軍到來,我們就能出城好好與這群逆賊算賬了。”

有令行禁止的軍士沉聲道,堅決要執行守將下的軍令。

一聽到這個軍令,再沒有人嚷著要衝殺出城了,只得按捺住火氣,躲在城牆上觀望敵軍動靜,心裡頭這股火氣積聚得越多,不少人就想著一旦等王師到來,一定要逆賊好看。

“噓他們的石頭終於沒有了。”

他們這些人都是軍中的弓箭手,眼神好得很,見到對面的敵軍停了手,凝神細看,終於看到了板車上似乎是沒有了石頭。

“沒了石頭,我看他們還怎麼噁心我們。”有軍士冷哼。

“最好是他們能來攻城,只要他們到我們城牆之下,一定讓他們嚐嚐我們的厲害,保準一箭射死他們一人。”又有軍士陰狠著獰笑。

“真是多虧了他們的石頭,讓我們撿了便宜,只要他們攻城,我們就把石頭從城牆上往下扔,他們砸了我們多少兄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