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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當家,不用的。”薛燕本來蒼白的臉有些微紅,大當家對她一直不錯,但她還是不習慣有人對她如此親切,除了兩個妹妹,任何人對她莫名其妙的好,她都不信。三年的時間,她已看到這世間最醜惡一面。
李清瑟伸手摸了下薛燕的額頭,稍稍發燙,而後一雙大眼清明,盯著她。“知道什麼叫感染嗎?那你更不知道什麼叫破傷風了,你以為傷口止血了便等待癒合便可?傷口癒合的時間越是緩慢,就越有感染潰爛的可能,到那時候連命都保不住了,最次也是給你截肢。”
“截肢?”薛燕不懂。
“就是把你整條胳膊砍下,棄臂保命。”清瑟的聲音平穩,但說出的話卻驚人。
“那還不如讓我去死!”薛燕嚇得小臉蒼白。
兩人正說著,小朱子氣喘吁吁地將木箱子搬來,李清瑟接過,放在手邊小几上,從箱子中取出之前放置好的棉花和酒瓶。瓶蓋一出,薛燕微微皺眉,這是酒味,卻絲毫沒香氣,有的只是刺鼻的濃烈。
之前她便知道大當家閒時在房內弄一些東西,難道這就是她一直弄的?這是什麼?
“這是酒精,便是將烈酒提純,可以消毒。”看到薛燕帶著疑問的眼神,清瑟微笑著回答。“先用這個給你消毒,會很疼,可惜沒有麻醉藥,也不知你能挺過來嗎。”
“大當家的放心,薛燕可以。”薛燕立刻道,聲音堅定。
相處了兩個月,薛燕是什麼樣人,清瑟瞭解。她雖是女子,但有時候心狠起來,比男人更甚。
雖然已有準備,但當酒精棉擦到傷口上時,薛燕還是皺緊了眉,豆大的冷汗從額頭低落,卻咬緊牙關未發一語。
清瑟抬眼,眼中有著讚許,勾唇一笑。薛燕這個姑娘,她欣賞。小朱子趕忙拿起絲帕幫薛燕擦面上的冷汗,眼中滿是心疼。而薛燕卻渾然不知,此時她咬緊牙關,用全部力氣去對抗傷口的疼痛。
清瑟抬頭,“呦呵,挺上心啊。”
小朱子一愣,趕忙搖頭,眼中清澈明亮。“主子取笑了,燕是奴才的師妹啊。”他知曉薛燕的身世,一直憐憫她。
薛燕聞言,蒼白的面頰閃過尷尬的緋紅,左手一揚便把小朱子的手排開。
清瑟笑了,“燕別惱,三當家這麼做就對了,這才哪到哪,一會有更疼的呢。”
“更疼?”小朱子驚訝,“主子,消完毒還要做什麼?”
“縫合。”清瑟的聲音平淡,將另一小木盒中的針線取出。針,就是平日裡姑娘家做女紅用的繡花針,只不過是彎的,李清瑟之前特意處理過。線,則是雪白的棉線。在兩人疑惑的目光中,清瑟將針線消毒,將棉線小心在酒精中侵泡,而後又將棉線擰乾,穿針引線。
“主子,您這到底要幹什麼?”小朱子怕了,看架勢,主子這是要縫薛燕的傷口?但人肉不是布匹,怎麼能縫?
“廢什麼話,大當家要做什麼就做什麼。”薛燕一個白眼,小朱子看了眼主子的臉色,見對方不像是開玩笑,只能閉上嘴,手中的絲帕捏得更緊。
果然就如同大當家所說,與現在的疼痛相比,剛剛的疼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即便是極為能隱忍的薛燕,也忍不住叫了出來。小朱子趕忙為其擦汗,李清瑟強迫自己鎮靜下來,這傷口不縫合,更容易潰爛,古代沒有抗生藥,感染了後果很嚴重。
一盞茶的功夫,李清瑟終於歪歪扭扭地幫她縫合成功。薛燕一下子癱倒在床,李清瑟也是滿身大汗,別說兩人,就是小朱子也緊張得滿身是汗。
清瑟將東西收拾好,看了看渾身幾乎被汗水溼透了的薛燕,不禁皺起了眉。之前從女人堆兒裡解救出來的女子,大部分都安排下了山,因為她們對這黑風山有心理陰影,更是怕哪個不長眼的山賊再去騷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