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一愣,剛剛那絲狠毒眼神還未收回,又加了疑惑。她下意識地向床上去看,尋找落紅。

李嬤嬤也是同樣尋找,只覺得自己手上一緊,原來是皇后緊緊握住了她的手,她順著皇后的視線去看,果然,那上好絲綢錦被尚,有一兩滴鮮紅。

李清睿見兩人看向床,他也看去,那鮮紅如同一把利劍,狠狠刺中他的心。他只覺得頭猛地一暈,眼前一黑直接昏死過去。

“太子哥哥?睿!”李清瑟一愣,太子怎麼會突然暈倒?她一抬頭,看見皇后和李嬤嬤臉上狂喜的表情,皺眉,順著她們的視線看到床上,大吃一驚,床上那落紅!?那根本不是她的落紅,那是剛剛崔茗寒被太子一掌擊中而咳出的血!

趕忙回頭看向太子,看著眼前如大山一般給她安全的男子轟然倒塌,就如同她的心臟被人狠狠戳穿了一般,她甚至能聽見自己心破裂的聲音。

李清瑟的眼淚如洩洪一般流淌,心中的疼是空落落的,就如同平日裡一件再平常不過卻又離之不得之物突然消失一般。她清楚的知道,李清睿前幾日為她耗費全部內力開脈,此時根本沒回復內力不說還要出宮幫皇上辦事,而如今風塵僕僕剛回便受到如此打擊。

她輕輕地推他,很想解釋,卻不知從何說起。

李清瑟,她此時連自己都鄙視自己,她是個偽君子,真小人!

裝重傷的崔茗寒聽見李清瑟喊太子,趕忙坐起身來回頭望,卻發現了這一幕,眉頭皺起。一瞬間,李清瑟也回頭看向他,眼中滿是哀求。

“來人,快宣御醫!”皇后見李清睿暈倒也嚇壞了,趕忙喊。很快便有太監和宮女前來,將李清睿扶到了一旁的主臥躺好,當安置完後片刻,也有宮人帶著御醫匆匆趕來。

御醫切脈診治,站起身來,整理藥箱。“啟稟皇后娘娘,太子殿下日夜操勞傷了元氣,微臣開副藥方,慢慢調養便可。”

皇后這才安心地點了點頭。

一旁,李清瑟早已穿好了衣衫,站在太子床前,一雙眼失魂落魄,她在想什麼,自己也不知道。

崔茗寒面色蒼白,卻也沒休息迴避,精緻的眼掃了一眼李清瑟的表情,又看了眼床上緊閉雙眼的太子,眉頭忍不住一皺再皺,為何,他總覺得有一絲詭異在其中。剛剛太子那發狂的樣子不像保護妹妹,而像……傷心欲絕!?

被這四個字嚇了一跳,崔茗寒趕忙打消了念頭。

太子與五公主是兄妹,不可妄想!若是猜忌皇室散佈謠言,別說死罪,搞不好還滿門操斬連累他人!

他看了看李清瑟,見她失魂落魄,心中十分不舒服。

“瑟兒,茗寒,你們隨本宮來。”皇后的聲音嚴肅,卻沒冰冷,好像隱隱有興奮在其間。

……

一間密室,皇后坐在龐大的雕花太師椅上,椅上墊著軟墊,李嬤嬤站在一旁。崔茗寒和李清瑟跪在地上,雙雙垂著頭。

“說吧,剛剛是怎麼回事?”皇后的聲音平靜,看不出息怒。其實她內心狂喜,雖然最後太子前來,但好像並非破壞什麼,事情如期進行。

李清瑟一直在小聲哭泣,“回……回母后……兒臣……兒臣也不知道,嗚嗚,剛剛用完午……午膳,便覺得睏倦,後來便覺得……身下很疼,就……嗚嗚嗚……”哭得好不傷心。

崔茗寒也垂著頭,心中卻驚訝的要死。這是他平生見過臉皮最厚的女子,也是最會演戲的女子,他之前覺得後宮嬪妃人人都帶著面具,但與這五公主李清瑟比起來,才是真正的小巫見大巫!

這五公主李清瑟簡直無法理喻,從最開始在尚書房的孬弱,到後來懲罰奴才,從欒花殿的睿智,到水上人間的盛氣凌人,從剛剛中春藥卻思考過後坦蕩接受,到此時毫髮無傷卻承認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