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他們仍然可以簡單的傳遞訊息;第二,王滿奴已經知道伯顏猛可對她的救援失敗了,很可能那是小王子最後的努力,如今她留在宮中只是需要找一個契機自盡而已。”

“所以她說會看不到……那時的意思並不是指伯顏猛可沒希望入主中原?”劉瑾回憶著剛才的談話,問道。

“對,我剛才提到火篩兵敗的訊息她太鎮定了,而且我並沒說戰鬥的結果她就好像知道了一樣!儘管火篩損失慘重,她卻還是認為小王子能夠有翻身的機會。”朱厚照耐心的引導劉瑾的思維,笑著解釋道; “你想,最近兩次伯顏猛可敗得那麼慘,草原又有那麼多老弱殘病要養活,她又怎麼會對小王子那麼有把握呢?”

“洋人!是不是因為那些洋人的支援?”劉瑾並不笨,經過他的點醒立刻反應過來,“伯顏猛可敗得那麼慘,按照草原的習性;這個時候本來應該有部落趁火打劫推翻他的搶奪汗位的,可是現在不到草原沒先打起來,反倒可以讓他抽出兵來襲擊大同,必定他是得到了其他的支援!”

“沒錯。看來在背後搗鬼的這些洋人居心不良,不得不防呀!”朱厚照眸中閃過一抹寒光,冷冷地道,“要他們一定要給我盯緊這個女人,她明知韃靼那邊已經準備放棄她,用她的命去博取什麼東西,可她還如此堅定,看來一定是在謀劃一些什麼危及朝廷根本的事情。”

“難怪殿下您說佩服她,她到果真是個痴心的奇女子!”想著王滿奴的心思,劉瑾也不禁嘆道,連忙一記馬屁拍上,“殿下英明,僅從這樣的談話就能猜到這麼多。”他心中不禁暗道,難怪皇上和太子不時來找這個女子聊天,可憐那王滿奴自以為嘴巴緊,只怕早就被套出不少話來!

朱厚照頷首,這樣的女人放在現代只怕是個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女強人,遲疑道,“本宮懷疑宮中的謠言和她會有些關係,你去知會王嶽一聲,讓他多查查接觸過這個女人的人!”

“是!”劉瑾連忙應道。然後他聽到太子突然摸著下巴自語道,“怪了,她一直被那麼監禁著,到底是怎麼傳的訊息……”

當夜,王滿奴透過紗簾看到陪著自己的宮女已經趴在一旁床塌上睡著,眼中閃過一抹機警。從她被幽禁開始一直有兩人被安排隨身伺候她,並且順便監視她行動的,連睡覺都必須輪流同室,沒有一絲自由。

她數著那宮女的呼吸聲,直到確定呼吸越來越均勻,的確是已經睡熟,於是連忙將自己的身體蜷縮在被窩中,小心的按上項鍊吊墜上的暗釦。

“喀嚓”輕輕一聲悶響,在被子的隔絕下並未驚動宮女。她的項鍊吊墜是一個小孩巴掌大的桃心瑪瑙,周圍用鏤空的金絲纏繞著,在她按了暗釦之後居然從瑪瑙上滑落了一根小小的鐵哨。

這是她一直戴在身邊的首飾,由於檢查時並未發現什麼問題,她又堅持這是自己的定情信物必須隨身佩帶,這才沒被收繳。

她悄悄的將頭探出被窩,將哨子放在唇邊用力的吹著,奇怪的是哨子並未發出任何聲音,她三長兩短的吹哨之後,又小心的將哨子放回原處,捏著手心的一顆蠟丸焦急的等待著。

沒過多久她終於聽到了床榻邊傳來微弱的嘶嘶聲,她連忙伸出手探到紗帳之外抓進一個冰涼的活物。

一條不到一尺的小黑蛇乖巧地盤繞在她雪白的手臂上,強烈的對比在這樣幽靜的夜裡顯得有些恐怖。但王滿奴卻毫不害怕,笑著摸了摸小蛇的鼻子,那小黑蛇立刻乖巧的張開了嘴。

王滿奴將手中的蠟丸讓小蛇吞下,然後她又飛快的將小蛇放到地上。黑色的小蛇爬行時微弱的蹭地聲並不明顯,眨眼就藉著夜色從門縫中溜了出去,消失在暗夜裡。

王滿奴溫柔的用手指撫摸著那桃心吊墜,臉上卻浮現出一抹略顯猙獰地笑容,大明皇帝,還有可惡的大明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