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許多同齡之人,他一下就將原來那一點不情願拋在了腦後。

中年男子把竹壺和乾糧塞給了他,狠狠關照了幾句,也就離去了。

陽兒看了看,少男少女各自分開,並不立於一處,而許多少年人都是圍作幾圈,看去似是在叫嚷著什麼。

他走到一個圈子近前,只見一個身子敦實的胖大少年大聲道:“我爹說了,修仙好處多多,修仙了就不用吃飯了,喝風就管飽了。”

“乖乖,那得省多少糧食啊。”

“我知道,我知道,那叫辟穀!”

“可風一點都不好喝,我還想吃飯……”

“就是,都是大人騙我們的,我們都去喝風了,他們自己吃好吃的!”

陽兒撇了撇嘴,挪開腳步,走到了另一堆少年人那處,這裡被圍在中間的是一個黝黑精神的高個子,他口沫飛濺道:“我聽村老說了,學道之後能戳土成金,等我學成之後,那些土疙瘩,戳一下就是一個金塊,戳一下就是一個金塊……”他說話之時,用手指在那裡戳戳點點,眼神裡滿是亢奮。

旁邊半大小子都是發出一陣驚呼。

忽然有一小個子少年驚道:“不好。”

別人都是一頭霧水地看著他。

那小個子少年摸著腦袋,發愁道:“我家地裡有那麼多土疙瘩,被別人撿去了怎麼辦啊?”

黝黑小子拍了他一巴掌,道:“你傻啊,叫你阿爹阿媽先把土疙瘩慢慢藏起來,等學成了法術,回去慢慢變就是了。”

“對對,我們回去就叫阿爹阿媽把土疙瘩都藏起來。”

陽兒聽得一臉嫌棄,儘管他也不知道修道到底是什麼東西,可不難聽出這些話肯定都是在瞎扯。

其實這些少年人中也有不少聰明人,只是大多數年紀不大,既沒讀過書,平日活動也只一村之地,卻不像他,自小隨著阿爹打獵下套,還常去城中販賣皮毛,受過他們家中接濟的一位先生還時不時給他講些文,眼光見識已是遠勝同齡人。

眾少年正吵吵嚷嚷的時候,忽然聽得一聲磬音響,此音似有撫平人心之能,道宮之前一下就安靜了下來。

隨後便見一道青煙自天中垂下,一名道人自裡顯露出來,其人仙風道骨,身著淡紫道袍,手持拂塵,身旁是兩個捧著法器的道童。

陽兒瞪大眼睛看著,他頭回見到這等神通法術,也是心頭震撼。不止是他,場中所有少年男女都是如此。

那道人在蒲團之上坐了下來,也不多言什麼,便就開始說法。其人不講什麼高深道理,就講妖魔異類,神仙軼事。

陽兒聽得如醉如痴,故事之中那等飛天遁地,斬妖除魔的修道人,對他這等少年人來說無疑極具吸引力。

只是不知不覺間,胸腹之中卻有一股氣感出現,也不知道是什麼緣故,這時他發現那道人好像對自己笑了一笑。

這道人一連講了三天,隨後就從眾多少男少女之中點出了十幾人來,這裡面也包括陽兒。

其人將他們都是喚到道宮之中,和顏悅色道:“我名喚祁廉士,自今日起會指點你們修行,我雖非是你等師父,可視你等資質不同,會推薦你等去教中各位同道門下修行,你等要好生用心了。”

陽兒一聽就明白,下來學得好之人就能拜好老師,學不好之人自然拜得老師也不如何。他此刻已是沒有了抗拒之心,只是想著學好道法,日後也能夠飛天遁地,逍遙渡世。

不過一開始,他只是學得了一些簡單的吐納之術,並有專人教授他們各種文字禮法乃至天文地理。

在如此修習差不多有三載之後,祁廉士就將他們一個個喚到跟前問話,而後就命人將他們送去了不同之處。

不知何故,陽兒卻是輪到了最後,被喚到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