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束縛,受造化寶蓮之承託,自然而然就往大道源頭行去。

他盤算得很好,自己並不需要怎麼深入,只要稍稍前行,便就回去,這樣就算被人毀去定世之基,自己也不會因此迷失在外。

故是自覺差不多時,就意識一轉,想要回頭。

可他卻驀然發現,自己此刻竟然無法調運造化寶蓮一絲一毫力量,隨後他只能眼睜睜由著這股力量把自己繼續往更高境地託去,這非是什麼好事,再這麼下去,就意味著他永遠無法回落諸有了。

正惶恐之間,卻見一個道人身影出現在他面前。

他先是愕然,隨即腦海之中一道靈光閃現,似明白了什麼,只是還未等他做出什麼舉動,那道人已是向他走來,並徑直從他身上一穿而過,而他整個人都是破碎開來,所有偉力化開,再如星屑光點一般匯聚到那道人身軀之中。

那道人腳下卻是停也不停,從容向前,轟然一聲,大道之限重新落於身上,已然是來到了諸世之中,他伸手一託,一朵造化寶蓮已是現於手中。

同時意念一轉,將原縻殘留下的偉力全數驅逐,同時自身偉力擴充套件出去,只是頃刻之間,腳下這座造化之地便就更換了御主。

隨後一甩袖,正身便就從此間出來,到了虛寂之中。

季莊、曜漢二人方才到來,便見一名手持寶蓮,身著紫衣的道人出現在那裡,其人目光一轉,於剎那間透過虛寂之中重重遮掩,看到了那一位存在身上,由於先前原縻攀升功行之時氣機激引,此刻後者氣機層層攀升,哪怕分神未曾歸來,也擋不住其偉力回覆,並逐漸往更高一層升去,並且勢頭越來越快。

不止這樣,那本來興發靈機的造化寶蓮也同樣是將偉力放出,彷彿在出力配合一般。

一旦跨過那個界限,其人背後大德亦會歸來,諸有亦將為之覆滅,而此刻看去,似已是無法遏制其勢了。

那道人卻是不慌不忙伸手一指,那一位存在氣機頓被止住,他這時才看向了曜漢、季莊二人,打一個稽首,道:“兩位道友有禮了。”

曜漢、季莊二人一見,忙也是還有一禮,他們都能確定,面前這一位,當是某位大德歸來了,至於原縻,下場也不用多問。

他們身為大德一部分,自是明白,似他們這等人想要歸來,需得將造化寶蓮或是自身力量留存在虛寂之中,兩者並不能共存,通常只能二擇其一。

就如那一位存在背後的大德一樣,儘管有寶蓮在世,可是其自身力量無法歸來,只能以意念寄託的方式,不過此等方法很是粗暴,因為力在神前,所以唯有傾吞諸有之後,才能完整歸來。

而他們二人便是部分力量先至,而後再慢慢引回缺失的偉力及失落在外的造化寶蓮,到時偉力可用寶蓮寄託,再慢慢化消渾合,就不至崩滅諸有。

面前這一位應該是佔奪原縻通向上境的機緣,從而將之替代歸來,這應該也算是寄託氣機的一種,只不過很是不容易做到罷了,這一位能做到這一點,還當真是不簡單。

季莊道人言道:“不知這位道友如何稱呼?”

那道人笑道:“本是故友,見面不識不過緣法未至,緣法若至,一切皆明。”

“故友?”

或許是自身力量未曾完全的緣故,也或許是別的什麼原因,季莊與曜漢私下交流過後,發現並不識得這一位。

那道人沒有解釋的意思,他一指那位存在所在之地,道:“我將會鎮壓此僚,不令那一位道友歸來,兩位道友去做該做之事吧。”

曜漢、季莊兩人對視一眼,季莊試著問道:“道友是說……”

那道人淡笑道:“兩位不必疑慮,我等對那玄元道人早有安排,諸有之中,並無他尊位。”

季莊不覺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