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候凌空俯擊。

張衍負手立在原處不動,只是目光幽深,內中似有冷冽寒芒似在醞釀。

感受到他心現殺機瀰漫,劍丸嗡的一聲,斜躍出來,一道道凌厲光華噴吐不定。

白長老在下方看得心潮澎湃,大聲道:“我鍾臺之事,豈能讓張道友一人出戰。”

說完,他正要縱身上前。卻覺肩上一緊,回首一看,見是被燕長老按住,急道:“師兄何故阻我?”

燕長老道:“師弟莫急,你且看那枚劍丸,我若料得不差,這位張真人當是一名劍修,似此等人物,乘渡虹霓,穿雲入霄,從來不懼群戰,你上去了非但助不了他,反是成了拖累。”

“這……”

白長老有些茫然,自家也是修成元嬰二重境,何事變得如此無用了?可是一想到鍾臺此次大難危局,卻是靠了一名派外修士方能挽回,自己卻絲毫幫不上芒,心下就是一陣喪氣。

場上眾修士此刻已是把張衍團團圍住,見得時機到了,先前那名軒嶽弟子大喊一聲“動手”,就將法寶擲下。

得此人帶頭,眾人也是紛紛動手,數十件法寶齊落而來,一時光霞掠縱,滿布上下四方。

張衍神容自若,舉步一踏,忽聽一陣浪湧之聲,好似這山谷裡陡然傾瀉入了洶湧洪水,只見一道無邊茫茫水光自腳下揚空而起,繞著他身螺旋而上,但凡法寶飛來,俱是無聲無息落入其中,消弭不見。

出手修士登時發現法寶剎那間與心神斷去了聯絡,都是大驚失色,可任憑他們怎麼呼喊,卻也無法將之召了回來。

就在這時,卻見汪洋水波之中,有一團如火紅雲漫漫溢位,耳畔隨之傳來窣窣微音。

只片刻間,就有嗡鳴之聲大作,喧鬧嘈雜,直如針扎,人人都是心煩意亂,待看清之後,才發現那紅雲竟是由無數似如殷紅似血的蟲豸盤凝而成。

許多人見其形貌兇惡不過,料定不是什麼善物,顧不得收寶,慌忙遠撤開去。

血線金蟲久不出來,平日只靠張衍偶爾渡入靈氣滋養,已是餓得慌了,此刻聞到生人血肉,顎齒大動,咔咔有聲,轟地散開,漫天飛舞,見人就啃。

有幾人躲閃不及,護身寶光只幾口就被咬穿,就是將法寶祭出也至多撐得幾息,眨眼之間,就把一個人啃吃得骨肉無存。

眾人見狀大駭,如此兇殘猛惡的邪蟲他們從未見過,當即就亂成了一片。

張衍見攪亂諸人的目的已達,目光一閃,把袍袖一振,起了劍遁之術,身劍合一,化一道沖霄劍芒,悍然殺入人群之中。

這一下卻是掀起了一陣腥風血雨,兩派修士只見一道劍光在場中縱橫馳騁,煊赫霓虹來回閃耀,鋒芒所到之處,便散落下破碎血肉。

飛劍之術本是擅長以寡敵眾,再由血線金蟲相擾,不過片刻之間,他劍下竟是連斬一十二人!

交戰一刻不到,直接間接死在他手中的修士已是過了二十餘,無人能在他手中支撐一合,眾修被他殺得驚慌失措,膽寒不已,不知誰先發一聲喊,扭頭就跑,餘者哪裡顧得上什麼法契約束,亦是紛紛朝著四下倉皇逃竄。

楊殊永看著眾人一個個往回逃,又驚又怒,眼看就要將鍾臺碾碎,成就兩派歸一之大業,可張衍卻在半途橫插了進來,只一個人殺得數十同輩修士潰敗下來。

他沒法對容君重發火,只能對著身邊護法嘶吼道:“莫師同,你帶了上去,給我拿下此人,休說你們這麼許多人還鬥不過一個,如是無法成事,就不要回來見我了。”

莫師同心中叫苦,可是掌教叫他出戰,卻是不能推辭,只能上前受命。

容君重這時眼神閃動,叫住他道:“莫護法,你把此寶拿了去,或能奏得奇效。”

莫師同一看,卻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