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深重壓力,或能好生考慮一番。

可是他哪裡想到,張衍聽得這話,卻是雙眉一揚,放聲一笑,道:“沈道友,你欲拿此物,可自來取之,何必多費口舌。”

沈林圖見張衍這回答強硬無比,似是絲毫不懼一戰,面色一沉,隱隱也有了幾分怒氣,道:“既是道友不知好歹,那也無需多言,你我就此地做過一場,以定此刀歸屬吧。”

他袍袖一拂,倏爾出去百丈之外,回身站定,再把手一揚,便自背後飛出一把長有半尺的兩刃飛刀,懸於頭頂。

此刀兩頭尖尖,如梭一般,刀身如玉,比雪還白,在烈陽之下泛出森寒氣芒。

既然已是無法談攏,他也是起了殺心,向前一指,那刀一轉,就化一道白光往前斬殺過去。

這刀來得疾快無倫,沈林圖只舉手之間,就已殺至張衍近前。

元嬰三重修士非同小可,張衍先前與列玄教鎮教神尊像有過一戰,那次是靠了雙月峰禁陣將其壓服煉化,這次卻並無依憑,因此絲毫不敢大意,手中一捏劍訣,只聞一聲劍鳴,星辰劍丸倏爾飛出,奮起神威,迎著刀光而去。

沈林圖冷笑一聲,把法訣一引,那刀刷的一分,變化做兩把飛刀,列在左右,本待順勢將那劍光避過,可是星辰劍丸也是陡然一震,亦是變作兩道劍芒,分頭敵上。

鏘鏘連聲,兩方刀劍於瞬息之間相擊了數百次,那飛刀此時已是化作二十七數,而飛劍則是抖開十六道劍芒,展開全力與之相鬥,雖是數目不及,但仗著飛掠之速快上一籌,也能勉強招架。

沈林圖呵呵一笑,道:“倒是有幾分本事,這卻看你如何抵擋。”

他左手一伸,反掌托出一團氤氳白氣來,起右手一指,那團白氣倏爾一合,凝成一把白刀,接著他連掐法訣,那白氣不斷生出,又匯聚成刀,直至又有二十七把,方才停下。

他目視前方,手腕一抖,口中道了聲“去”,那二十七把白刀便即飛出。

也不加入先前戰圈,而是繞了過去,自旁側兜了一圈,自空門之處轉道殺來。

張衍與崇越真光弟子不止有過一次交手,他還曾從其長老北宮浩處得來過離元陰陽飛刀的修煉之法,對此門道術也稍稍有所瞭解,知曉這是一門殺伐鬥陣的高深法門,練到極深處時,甚至可堪與飛劍之術相抗衡,因此絲毫不起小視之心。

他起食中二指一點,憑空生出一道水光,浪花飛散,潮頭湧動,往上一起,那些飛刀被水勢一帶,刀頭一沉,似是要往裡投去。

沈林圖哼了一聲,默掐一個法訣,這些白刀立時震動,忽而化氣飛去,擺脫了水光牽制,再合起來時,已是變作漆黑色澤,烏芒道道,似虛影一般,霎時穿透水光,往張衍內圈中殺去。

離元陰陽飛刀號稱“刀中藏法,煉化陰陽”,練到沈林圖這等境界,陽刀可隨時化為陰刀,陰刀亦可以頃刻間轉為陽刀,剛柔之勢,可憑法訣在鬥陣之時變化來去,由心操持。

這法門是乃是這門道術的根本,沈林圖之所以要取陰戮刀,就是因為如能持此刀倚為陰刀,再以自身法力煉為陽刀,二者化合為一,就能窺破秘關,進而跨入洞天之境。

因有這一層緣由在此,不得此物,哪怕追至天涯海角,他也是萬萬不會放張衍走脫的。

張衍看那飛刀尚未臨身,已是陰氣森森,身上如浸寒水,便一擺大袖,將闢地乾坤祭出,此寶到了外間,感應到飛來刀氣,立時放出一道十丈寬的金光簾幕,將他身周盡數圍起。

那刀氣極是厲害,到得跟前,兇芒連連閃動,將金光斬得不斷晃動,盪漾起波,可每當看似要斬破之時,乾坤葉就一個震動,又復將其凝實幾分。

沈林圖目光一寒,哼了一聲,默唸了幾法訣,再把雙手一展,抖了抖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