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彌道:“鴻擬沒你半個月不會倒閉,緊急的合同走紙質

列印。”

看賀景延的神色逐漸空白,他說了點好訊息。

“加密郵件一直不能移動端檢視,反正你不能手機辦公,所以這個暫時不沒收了。”

賀景延能收到的大部分郵件都加密:“那手機可以幹嘛?”

“以防你住院期間疊加相思病。”紀彌道。

賀景延恍然大悟:“有道理,我爸非要陪夜,我都沒法把他打發走。”

紀彌的用意是賀景延白天給自己發訊息,自己下班後過來看護,冷不丁得知賀父佔去了家屬位,登時有些茫然。

看到他眼神動搖,賀景延煽風點火:“就讓我出院吧。”

紀彌垂眼看他,交代:“趁你爸不在,給我打影片電話,記得仔細點避開你爸謝謝。”

賀景延:“……”

他還想軟磨硬泡,卻忽地再度犯暈,合著病症會反覆無常,這下徹底死了心。

“我這邊沒什麼事,自己歇一會兒。”賀景延靠在床頭,“你回去也早點休息。”

人家親爹過來陪護,紀彌雖然有點失落,但自覺不去爭搶,走得一步三回頭。

本月接連患上兩場病,這一次病來如山倒,賀景延痊癒得很慢。

突發性的炎症持續了兩天,儘管沒嘔吐,卻影響了食慾,看著滿桌美食吃不下飯。

而賀父沒怎麼帶過小孩,賀景延從小就被送去寄宿制私校,現在虛歲二十九,早過了被教育就聽話的年紀。

看兒子這副樣子,賀父束手無策,兩人一多說還能拌嘴,從擇業吵到婚姻。

“你要是早點結婚,我也不用這麼操心,讓你老婆來照顧我們都解脫!”賀父說。

賀景延也想結束這場折磨:“你明天回美國,我馬上去找。”

賀父冷笑:“就你?吃點蔬菜只吃葉子,誰慣的你?”

賀景延病懨懨地說:“我就習慣吃菜葉,你走之前和廚師說下,忍這個好幾天了。”

賀父雷厲風行,果真訂了第二天的航班,順帶讓廚師改了做法。

看著綠油油的葉子,賀景延還是吃不下,等noah過來口述工作,就讓人幫忙拿去倒掉。

“你怎麼沒動筷子啊?”noah問。

賀景延潦草道:“沒胃口,還是有點噁心。”

noah知情識趣:“你爸走了,我和小彌說一聲?他今天還問呢,過來探望的話會不會被你爸懷疑。”

他一邊說著,一邊拿出手機,已經預設了賀景延的態度。

可是賀景延說:“別,我獨自待兩天看看。”

“為什麼?”noah詫異。

賀景延沒坦白原因,noah不好替他多講,聽說賀景延想一個人在醫院,紀彌也沒琢磨出合理理由。

他當晚與賀景延打影片,賀景延轉成了語音通話。

“你幹嘛不讓我看呀?”紀彌困惑。

賀景延本來不太配合回答,紀彌有些傷心,語調也沉

下去。

即便彼此隔著電話,賀景延也能想象出來,紀彌問的時候打著蔫,襯得自己萬分可惡。

沒再裝腔作勢,賀景延彆扭地透露真相:“有點不好看。”

紀彌沒反應過來:“什麼?”

“這幾天沒精神,除了掛水就是睡覺,還穿一件病號服,就是……”

賀景延話說到一半,正組織著措辭,守在外面的紀彌推門而入。

“不是,你怎麼這麼臭屁?”紀彌匪夷所思,“我都被你追到多久了你還惦記耍帥?”

賀景延躺在床上,完全想不到紀彌就在醫院,電話遲遲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