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琅冷眉,燕牧竟然真的和平南王有聯絡,他拿起來看了起來,燕牧接著說道, “二十年前,我侄兒薛定非,在平南王之亂中消失,平南王說他知道定非在哪裡,所以我數次去信詢問”。 “薛定非”,沈琅眼神恍惚,他記起來了,是那個男孩,穿上太子的袍服,代替他走向平南王的孩子, 他沒有死麼,當年,薛國公說薛定非已經被平南王鯊了,他父皇憐惜他兒子為自己擋災, 再加上薛國公領兵平反了京城,所以冊封了薛遠為國公,現在平南王又說當年的那個孩子沒死,還因此要挾勇毅侯。 “當年家姐,苦尋孩兒不得,與薛遠和離後,不過幾月,便鬱鬱而終,她至死都在尋找定非那孩子, 定非是家姐一生的希望,也是我燕家一直以來的遺憾,每每想起他,我都心痛不已”,燕牧聲音中帶著明顯的傷痛。 沈琅有些愧疚,薛定非之事,雖然是因為平南王,但,但他是為自己去赴死的, 現在人家的親屬知道侄子還活著,自然會想辦法尋找他了。 “你與平南王,就只有薛定非的往來”? 沈琅冷漠的說道,事歸事,和平南王有書信往來也是真的。 “臣只與平南王只有定非的事有往來,臣自知有罪,也愧對陛下信任,臣懇求陛下收回兵符,另立有能之人”, 燕牧乾脆的把兵符拿了出來,這是他一手帶出來的燕家軍,但此時,這兵符交出去,燕家軍,就不再是燕家軍了。 “臣,只求,陛下能放小兒一命,小兒還未弱冠,少不知事,他與平南王毫無關係,還請陛下開恩”。 燕牧深深一拜,眼中全是懇求和哀傷, 沈琅看著燕牧,眼中光明滅不定,“是麼”,他能相信他麼,為帝者,可以信任的人,少的可憐,他竟不知,該不該信任燕牧說的話。 “臣願以命證明”,燕牧眼神一厲,他死了,燕臨就可以活,定非也可以活,值了, 他手掌用力,就像腦袋拍去,習武之人,最知道如何將一個人一擊斃命, “勇毅侯”,沈琅驚駭,他沒想到,燕牧竟然說死就死。 一根銀針透過窗,射入燕牧手肘,燕牧霎時間,手掌無力的垂了下去。 “誰”,沈琅驚駭的後退了幾步,躲在燕牧身後,剛才發生了什麼? “是我”,青凝推開殿門走了進去。 “琉州王,怎麼是你”,沈琅愕然,這個姑祖母湊什麼熱鬧,她想幹嘛。 “我不來,然後讓燕侯爺去死麼”,青凝冷哼一聲。 沈琅冷了眉眼,“姑祖母慎言,我從未說過讓燕愛卿去死”,他極力否認。 “哦,那就好,剛才我叫燕侯爺危急存亡之際,所以只能出手阻止了,想來陛下和燕侯爺不會怪罪吧”,青凝柔聲笑道。 “怎會,姑祖母能救下勇毅侯,朕心甚慰,怎會怪罪”, 勇毅侯也趕緊開口說不怪罪,不怪罪,青凝雖然打斷了他自殺, 但也確實救了他一命,只是他這條命,能不能留下來,還是看沈琅的意思了。 “勇毅侯,你先回去吧,朕有事與琉州王談談”,沈琅看了燕牧一眼, 燕牧知道皇帝是沒有要鯊他的意思了,於是恭敬的起身離開。 “倒還算聰明,知道燕牧不能鯊”,青凝輕笑著開口,沈琅身上一冷,看向青凝。 “姑祖母何出此言,朕是皇帝,有誰不能鯊的”,沈琅冷聲道,他被定國公制衡,被平南王威脅,難不成這個姑祖母也想欺辱他。 “當然,你是皇帝,自然君讓臣死,臣不得不死,只是,你讓他死之前,你可有找到替代他的人了麼”, 青凝淡淡說道,沈琅一愣,替代他的人。 “這朝堂裡,有些人是無法替代的,在找到替代的人之前,我想陛下還是好好思考一下吧”, “燕家軍向來鎮守關外,燕牧出事,你信不信,大月會非常開心”, 沈琅呼吸一滯,這麼多年邊關雖有風雨,但有燕牧在,確實沒有大舉進犯的能力,以至於他忘了,所有人都忘了,燕牧的力量。 燕牧不能死,沈琅第一次明白了這個事實。 “姑祖母說的是,是朕妄為了”,沈琅一想到,方才燕牧差點自殺,就不禁生出一身冷汗。 燕牧若是死了,邊關怕是就得告急,沒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