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不沾地如同鬼魅,以致機關埋伏全然無功,獒犬沾身即死。只怪屬下技不如人,十分慚愧,願領重責。”

“滾你的!莊主回來再行處治。”

眾大漢齊聲應喏,行禮告退。二莊主向鐵面判官道:“本莊數十年來,無人膽敢前來相擾,想不到今晚竟然被人闖入,末留絲毫形跡,來人功力之高,委實駭人聽聞。明日家兄將與天魔地煞兩位夫人同返,今晚發生此變,確是大失體面之事。莊兄和悟非大師曾直追出莊,不知可曾發現岔眼事物麼?”

鐵面判官木然地說道:“兄弟倒末與來人照面,但卻嗅到一縷鹿涎之味,這是引誘契犬最有效之物,難怪契犬死傷慘重。由死犬身上之傷看來,來人定然練有以氣制敵的內家無上絕學,犬屍內腑盡腐,卻並無外傷;要是今晚來人存心要取你我性命,雖不易如反掌但亦非不可能,令兄返回時,當可知道仇家中有否如許高手,真相自明。”

酒肉和尚卻岔開話題,他色迷迷地笑問道:“天魔地煞兩位夫人的名號,在江湖流傳了十六年之久,人吉人殊,宛如神龍見首不見尾,真令人費解;想不到令兄竟然與她們攀上交情,確是不易。”

二莊主傲然不可一世地說道:“五年之前,兩位夫人第一次光臨本莊,就與家兄不斷往來,為本莊增光不少。”

“三年前,兄弟北上太白山與五陰鬼手中兄敘舊,天魔夫人一行數十人突然蒞臨武昌寒舍,不遇而留書別去。這次能在貴莊不期而遇,實沾賢昆仲之福。”鐵面判宮也喜上眉梢,狀極愉快。

酒肉和尚突然一皺眉,正色道:“早年的花蕊夫人,被那老不死的救走,轉眼十八年,百花教早已瓦解冰消。目前天魔地煞兩位夫人,雖未正式創教,但其行徑與百花教有點相似,令人啟疑。二莊主與兩位夫人見過面,可發覺她們與花蕊夫人兩姐妹,臉孔可有相似之點麼?”

“悟非大師多慮了,哈哈!”二莊主大笑又道:“當年百花谷之行,兄弟也曾參與;目下兩位夫人的尊容,令人作三日嘔,醜惡已極,豈能和那兩位丫頭相比?而她們手下八女,無一不是千嬌百媚,年方十幾的少女,絕非花蕊夫人姐妹,乃是顯而易見之事。咱們該歇息了,明日一切當會大白,哈哈!咱們準備一享溫柔鄉的豔福就是。”

鐵面判官微笑著站起,說道:“一次上當一次乖,咱們這次可不能再像上次一般,把一身絕學讓她們騙去哩。”

逸雲不知綠衣劍客的妻子伍雲英,就是當年的百花教主;四海狂客也沒將百花谷救人被暗算之事說出,所以不知他們所說的人與自己有關。看這三個“高手”,不過是如此而已,用不著出手,便悄悄退出莊院。

他一走,另一黑影也由莊後溜走。兩人都向夔州府市郊掠去,不久便走上了同一條路。

逸雲遠離莊外百十丈,便放慢腳程緩緩行走,四更將盡;他不急於趕路,想趕個早,到城內找客店打尖,或者乾脆落店等候,晚間再來一探。

後面趕來的黑影,突然發現前面有人,躡手躡腳,背上還有一個包裹,這條路是莊院至府城大道,不用問,這人定是從莊中派出,到別處幹事的小人物,他冷哼一聲,自言自語地說道:“妙啊!艾老賊一家子被鬧了個雞飛狗走,戒備森嚴,想捉人來問沒能如意。這可好,逮住這傢伙豈不大妙?”

說逮就逮,那黑影身形加快,急如閃電,向逸雲撲去。

前面是一座密林,大道穿林而過。逸雲已扯掉臉上黑巾,正大踏步向府城趕。突然,他感到身後百十丈有人以奇快的輕功追趕。他只道是艾家出來的高手,不予置理,反而將身形放緩,以一般步行速度大踏步入林。

他耳目之靈,舉世無匹,身後之人雖則功力奇高,一不帶風二不發音,但仍難瞞他。

入林百十步,後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