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她號了一番脈,又檢視了她的舌色、血色等諸般。

忙活了片刻後,石韋凝眉道:“令妹所中之毒已經開始侵入臟腑,得儘快給她解毒,再晚就來不及了。”

那青年神色一凜,急道:“那小妹這毒,該當怎麼個解法?”

石韋道:“我先得配解毒藥,同時還得用針灸替她鎮毒,只是這裡荒郊野外的,既沒針又沒藥,我根本沒辦法給她施救。”

聽得此言,那青年當即便下了命令。

於是一班刺客又換上尋常人衣服,扮作是行商的商隊,將那少女置於車中,帶著石韋一路向西,天黑之前進入了一座小鎮。

大宋國強而民富,即使是一座北方小鎮,卻也頗為繁盛。

入得城後,那青年便叫人尋來針灸等行醫用物,又依著石韋所開的方子,去附近的醫館藥鋪抓藥。

石韋則給那少女又是用針,又是熬藥,折騰了整整半宿,至深夜之時,方才勉強的控制住了她身上的毒素不擴散。

看著床上那熟睡,氣息漸已平伏的少女,石韋長鬆了口氣,一屁股坐倒在了椅子上。

休息了片刻,石韋方才推門而出。

早已候在外面的一大幫人,立時圍了上來。

那青年急問道:“八妹她怎樣了?”

石韋便道:“她的毒素已被鎮住,只要每日按時服藥,再加上我的針灸,不出半月就可將毒驅除,只是她身上的箭傷,恐怕還需些時日方才能養好。”

那青年緊張的表情,直到此時方才平伏下來。

此時這年輕的北漢刺客,對石韋已少了的幾分敵意,多了些許感激之色。

“多謝兄臺出手相助。”那青年拱手道。

“光嘴說沒用,要謝的話就請我吃東西吧,我這肚子可是餓得緊呢。”石韋一點也不客氣。

從白日一直忙到現在,石韋可以說是滴水未盡,此時自然是餓得發慌,他的肚子還配合著咕咕的叫了幾聲。

那青年愣了一下,旋即哈哈大笑。

他便叫手下連夜弄了些酒菜,並將石韋客氣的請入自己房中。

知道這些北漢的刺客對自己已無殺心,石韋心情安穩下來,便也一點不客氣,風捲殘雲一般將一桌的飯菜吃得乾淨。

酒足飯飽,石韋的精神清這了幾分,忽然想起一事,便邊吃邊問道:“對了,還未請教兄臺尊姓大名?”

那青年也不避諱,直言道:“在下姓楊,名延昭。”

“噗~~”

石韋剛入嘴的酒水,全都給噴了出來。

楊延昭避之不及,被噴了一袖子。

楊延昭,如雷貫耳的名字啊。

莫非此人就是傳說中楊家將裡的楊六郎不成?

石韋再聯想起先前那少女楊延昭為“六哥”,如今再聽他自報姓名,又想他們乃北漢人氏,諸般線索一聯絡,石韋便確信眼前這年輕人,正是傳說中的楊六郎了。

初始的驚訝之後,石韋很快安定心神,只訕訕道:“不好意思啊,吃得太急,讓楊兄見笑了。”

楊延昭也不以為怪,只撣了撣衣袖,笑道:“無妨,兄臺莫急,如果沒吃飽的話,我再讓他們去加些飯菜來。”

石韋忙搖手道:“夠了夠了,再吃就要吃撐了。”

說著,他便將嘴裡的飯菜嚥了乾淨,把嘴巴也擦了一擦。

喘過口氣後,石韋問道:“在下不才,卻聽聞漢國有一員叫作楊業的名將,用兵了得,槍法如神。適才我見楊兄和令妹也皆使銀槍,我想楊兄不會跟這位楊將軍有什麼關係吧。”

石韋這是在試探。

那楊延昭卻坦然道:“不瞞兄臺,那位楊將軍正是家父。”

果然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