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家?他帶我回來的?我想起了酒會。我不是累了,我只是下意識地想睡過去,再不醒來。我輕輕說:“對不起,寧清,我不能嫁給你。我要回家去。”

寧清笑了:“這事,以後再說,你好好休息。精神好了我們再談。”

我嘆口氣說:“我沒事了。”

寧清看著我,站起身,望著窗外慢慢說:“子琦,在小若帶你來的時候,我看見你,你知道我的感覺嗎?我從沒見過這麼有靈氣的女孩子。象謎一樣的女孩子,眼睛象泉水般透明,笑容狡詰得象狐狸。時不時思想會飄到一邊去,帶著傷痛和愁,快樂時象小鳥一樣,你快樂周圍的人也會被感染。睡著了跟嬰兒一樣。忍不住不愛你,不呵護你。我就想那怕你在我身邊,那怕你不愛我,看著你也滿足。這幾年,我費盡了心思,然而,你卻從沒對我用過半點心。我自問還算是個條件不錯的人,我以前不明白,現在知道了,你心裡的那個人是展雲弈。 可是,子琦,你們未必能在一起,在一起未必幸福。我賭的就是這個。”他轉過身看著我:“我賭你現在並不想回到他身邊,而他勢在必得,你沒有選擇,除了我。”

我說:“寧清,我是不想回去,但我也不想選擇你。你何苦在這當頭也來逼我呢?”

寧清笑了,眼睛裡卻沒有笑意:“所以我說我只在賭,賭你會和我簽下這個協議。”

協議?什麼意思?寧清繼續說:“展雲弈現在分身乏術,他要接掌展氏家主一位,要回英國。這四年他一直忙於處理家族事務所以你在這裡呆了四年沒事發生,現在也一樣,他至少有兩年會忙活,而現在,他已沒有多少時間,他勢必要把你帶走,而帶走你他並沒有時間來處理與你的感情,他對你不放心,只會找個地方關你兩年。你要不想過那種日子,最好現在嫁給我,兩年後,你自已選擇走還是留。”

我聽得目瞪口呆。寧清說:“展雲弈在嶺南最多隻能呆幾天。你拿定主意了,我們兩天後就可以舉行婚禮。”說完他朝門外走去,突又回過頭來:“或許,我還在盼著兩年裡你會愛上我。”

我腦子裡亂得很,寧清說的話我一時半會兒還消化不了。

嫁給寧清。我嫁了,奕會死心。然後我走,找個沒人認得我的地方重新開始。我好想回蘇河鎮。安安寧寧地生活。或許不用兩年,婚禮是給奕看的。他走了,我也離開。我相信寧清不會攔著我。

我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奕,我們怎麼會這樣?我只能選擇找個人嫁才行嗎?為什麼我會心痛會難受?為什麼我不能忘記你?我睡意全消。想了想,還是起床離開寧家。我走得很輕,不想驚動人。我不知道其實寧清一直在窗邊看著穿過花園,在清晨中離開。

街上已有了賣早點的攤子。慢慢漸起的喧囂聲喚醒著城市。我一路走一路看,我喜歡這種生活的氣息。我想回我的小窩。住了四年的小窩。想在想起它,感覺格外溫馨。關上門,能把所有的一切都關在門外。我努力不去想在酒會上接下來發生了什麼事。也不去想弈下一步會做什麼,他聽到寧清的話會有怎樣的反應。我只想回家。

關上房門,脫掉鞋子大衣。突然汗毛倒豎,屋裡有人。我聞到了一股酒氣襲來。進賊了?我後悔沒在寧家待著。正準備大喊,一隻手捂住了我的嘴。一個人從身後抱住了我。奕的聲音響了起來:“子琦,我等你一整夜了。”

奕把我抱在沙發上坐著。他一身酒氣。他的眼睛帶著血絲。下巴冒出了青的胡茬,有些憔悴。他在屋裡呆了一整晚嗎?喝了一整晚嗎?我看著他心裡竟有著心疼。他伸手摸我的臉:“子琦,誰準你在別的男人家過夜的?誰準你要嫁別人的?還穿著男人的大衣回來?嗯?”

他痛楚的說:“子琦啊,我等你一整夜,你知道我一想到你被別的男人抱走,心裡有多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