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給我嗎?”抽回鞭,很清楚裴嬿伊不會任由她的男人胡來。

從小就是這樣,裴嬿伊總自以為是的想討好她,以為她的善意,能換得她愛奴兒的友善回應,但是她愛奴兒,從母親那裡得到的傷害,根本不是裴嬿伊所能補償得了的。

她對母親的恨,沒有任何人可以化解。

在外人眼中,雖知裴縈縈生有兩女,但明眼人皆看得出來,裴縈縈獨寵大女兒裴嬿伊,卻對麼女的她冷眼相待,甚至連個漢名也不給她,讓她在族中飽受奚落,要不是首領阿爹的傾心呵護,她相信她的人生,會崩毀得更加徹底。

所以她恨死那個一點也不愛她跟首領阿爹的女人,也恨死眼前這個跟她流有一半相同血統的裴嬿伊。

她恨死這對裴氏母女了。

明白愛奴兒心中的不平與仇恨,心裡一方面慶幸母親“猝死”的真正原因,尚未被揭露,另一方面也感嘆愛奴兒的多舛命運,於是決定放手。

“我不能保證這裡就是藏著『大漠魂』的地方,但是我能保證盡己之力,破解這手鐲的秘密,不管最後的結果如何,你都不能傷害他們倆兄弟。”

愛奴兒涼涼的睨了裴嬿伊尋求保證的臉,內心充滿不屑,但還是虛應她。

得到愛奴兒的承諾,裴嬿伊便開始認真觀察這座圓形祭壇的位置,與月亮升起的方位,雖然早在這之前,她已研究過,但是臨到關頭,她還是很怕推論錯誤,連累了費達與尼達兩兄弟。

被晾在一邊,既不讓他插手,也不給他管事的夏晏武,眼見裴嬿伊居然乖乖的任由愛奴兒擺佈,滿腔的火氣再也壓抑不住,他惡聲惡氣的站在裴嬿伊身邊,咬牙低咆:“嬿伊,你不要被她騙了,你以為把東西交給她,事情就會這樣完了嗎?”

裴嬿伊認真檢視天體星辰的方位,與手鐲鏤刻的文字雕刻,揣摩著欲將手鐲放置在圓形祭壇凸起的平臺上,同時分神安撫夏晏武的情緒,“我當然明白事情沒有這麼容易善了,但是隻要是我們巴桑族裡的人,能將『大漠魂』完好的送回族裡,不管是我還是愛奴兒,其實沒什麼差別,不是嗎?”

“你這個大笨蛋,你費盡千辛萬苦找地圖、找手鐲,為什麼要平白無故的將功勞拱手讓給一個根本不把你當親人看的人?”夏晏武咬緊牙關,終是忍不住說出明眼人都能看破的殘酷事實。

綠眸瞅望了下天光漸亮的天空,知道關鍵的時間將近,裴嬿伊焦急不安,沒心神理會夏晏武的苦口婆心,反而刻意壓低音量對他道:“晏武,你先離開這裡,我擔心等一下會有難以預料的變數發生。”她觀察過這座祭壇,感覺底下似有機關,礙於這機關設定時日甚久,裴嬿伊擔心接下來的狀況,才出言相讓夏晏武暫避。

聽到她說有危險,夏晏武眉頭打起結,他眯著眼凝看她憂心的小臉,伸手扣住她的細腕,轉身就要帶她離開。

“你想顧及姐妹情份,將那手鐲留給愛奴兒便是,我帶你離開。”愛奴兒所領的那批精衛,夏晏武根本就不看在眼裡。

拒絕跟他走,裴嬿伊毫不退縮的迎視那雙忿怒的眸,“我不管愛奴兒認不認我這個姐姐,我認她是妹妹就成了。我算過時間,今天恰好是日月星同輝的日子,錯過今天,恐怕今生再無機會尋得『大漠魂』了。”百年一現的奇景,轉眼即逝,她不容許失敗。

“你——”夏晏武被裴嬿伊的固執與傻勁,給氣得不知該拿她如何是好,但也因為太明白她的執著,所以夏晏武也只能選擇尊重她的決定。

至於尼達與費達兩兄弟,雖然也不願裴嬿伊屈服於愛奴兒的手段,可是迫於受制之身,他們也無力改變什麼。

就這樣,隨著時間的點滴流逝,當天空的月輪將沉,旭日初露,星光將滅時——

黎明的第一道曙光泛染東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