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地把手機放回桌上,嘴角的奶油用手指擦擦再舔舔乾淨,轉頭向正勉強下嚥的簡夕:“簡夕,這蛋糕可真甜啊。”

酒醉之後

袁更新

2009年的暑假,我透過兩份一小時五十元的家教實現了經濟上的自力更生,同時帶領團隊順利完成了社會實踐,成果獲得了學院表彰。炎熱而忙綠的兩個月因此格外充實和有意義。

另一件令人愉快的事,是九月份即將迎來一位相識的直系研究生學姐。在決定報考我們學校之前,她曾經透過校內網聯絡我,拜託我替她打聽導師是否有招生意願。我一口答應了,並且很快給了她肯定答覆,隨後的日子裡又幫她收集了學院歷年研究生考試的材料,她很感激。

臨近開學,她在校內上給我留言,希望開學那天能見我一面。原本作為青協副會長,我就要去迎新現場幫忙,於是爽快答應。

九月三號,我在擱滿降溫冰塊的體育中心見到了她。個子不高,頭髮很長,瘦瘦的,看上去弱不禁風。最惹人注目的是一雙丹鳳眼,斜飛入鬢,顧盼生輝。她笑嘻嘻地跟我握手:“我是孔桑桑,你就是袁更新了吧,哎呀,姐姐得好好謝謝你,晚上我請客,酒水無限量供應。”

山東姑娘還真是豪爽。我禮貌地回應:“不用不用,舉手之勞的事情。你註冊完了要回宿舍嗎?我送你。”

秋高氣爽,陽光明媚。我接過她的箱子,帶她出了體育中心。穿過丹桂廣場,在錦園路上遙遙望見三食堂方向走來一個熟悉身影。

幾乎同一時間,她也看見了我。笑意滿滿地走過來,黑白格子的揹包並不見隨著步子起伏,看樣子裝了不少書。

走到跟前,沒來得及說話,眼光先跳過我停留在孔桑桑身上。片刻後迴轉眼神示意我:“這是誰啊?”

這樣毫不遮掩的打量讓我有些發笑:“研一的學姐,來報到,我送她去宿舍。”

“哦,你好你好。”她連忙打招呼,同時綻開一個溫和的笑臉。

我扭頭看孔桑桑,她面上也掛著禮貌的微笑,可是目光卻有幾分探究。

“剛自習完回來?”

“嗯,回宿舍看會兒美劇再過去。你們快點走吧,外面太陽毒。”

擦身而過的時候,西竹不知為何拍了拍我的肩膀,下手還有點重。這個舉動很不尋常。我問她:“怎麼了?幹嗎打我?”

她嘿嘿笑著:“沒什麼,好久沒見你了。”話畢一溜兒跑開,招手和我們說再見。

我拖著箱子往前走,肩膀上還有殘留的溫度和隱約的觸感。走了幾步回頭看,午後的陽光投射在她的白色短袖上,一片耀目的白。

三天的迎新工作結束之後,輔導員做東,在小街的小四川飯館請現場工作人員吃飯。

學院五個專業的高年級學生濟濟一堂,而我作為音樂系獨有的一個,勢單力薄,一頓飯吃下來被其他專業的人輪番灌了不少酒。

心裡有一些掙扎糾結的情緒,很久以前就一直陰魂不散。人說買醉買醉,都無需自己掏錢,何不趁此一醉呢?揣著這樣的潛意識,對於端到面前的酒,我來者不拒。直接後果就是,我喝高了,然後被用三輪車拉回了住處。

送我的回來的是藝術設計和美術系的兩個哥們。兩個人架著我上樓之後把我扔在床上,我聽到其中一個氣喘吁吁地在耳邊喊:“更新,要不要叫你們班的誰過來照顧你一下?”

我忘記自己有沒有回答。好像過了很久,閉上眼再迷迷糊糊醒轉,房間裡黑漆漆又空蕩蕩,窗外有迷濛的燈光,勾勒出夜色裡上下浮動的幻象,空調噝噝的出氣聲清晰可聞。我感覺頭暈腦脹,胸口擁堵著很多實的虛的,想吐又吐不出來,可真難受啊。

□□的面板上漸生陣陣冷意,我摸索著拉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