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這個威脅,事情就變得空前嚴重。

若退避,當然可以暫時避免一樁潛在的隱患。

但以後,一旦遇到判官,今日心境中的“退避”之意,極可能就會化作一場“心劫”!

侏儒老者呆呆地立在那,忽地由衷感慨道,“是小老格局小了!”

蘇奕則說道,“我不清楚你是誰,也不知你的來歷,但如今,你已是我的階下囚,我自會把你帶走,你有什麼想說的?”

侏儒老者卻欣喜若狂,“小老被困萬古,等的就是命官大人這句話!還請命官大人收了小老吧!”

蔡勾:“……”

這他娘算不上打蛇隨棍上?

呵!

沒看出來啊,這老東西抱大腿的本領可一點也不弱於自己!

蘇奕微微頷首,袖袍一揮間,就把被天狩敕令禁錮的侏儒老者收入袖裡乾坤。

而後,蘇奕目光一掃那藥園中僅剩的一些神藥,乾脆一不做二不休,全都連根拔走。

做完這一切,蘇奕才和蔡勾一起轉身離開。

“有了這些藥草,短時間內根本不必再為修行之事發愁了!”

走出藥園時,蘇奕也不免有一種不虛此行,滿載而歸的愉悅,整個人神清氣爽。

蔡勾心緒也很激盪。

就在剛剛,他親眼見證業劫一脈的一座藥園被搬空了!

這般壯舉,放眼天下,何人能比?

若業劫一脈的判官知道,怕是非氣得吐血吧?

“君渡兄弟,咱們接下來去何處?”

蔡勾問詢。

他很清楚,哪怕心中知道命官大人身份,但起碼錶面上,依舊還是得假裝不知道。

哪怕用的是傳音,也得裝糊塗,如此才能讓蘇奕認為自己靠譜,做事滴水不漏!

蘇奕則忽地道,“你說這時候判官是否已有察覺?”

蔡勾心中一震,臉色微變,“若那侏儒說的沒錯,還真的極有可能……”

他暗呼不妙,若那業劫一脈最神秘的判官察覺到此地藥園的變故,豈不是第一時間就能殺過來?

而傳聞中,判官的實力可不弱於那天下間最為強大的五位天譴者!

蘇奕負手於背,望向天穹,道,“依我看,哪怕判官有所察覺,怕也不會出現。”

蔡勾頓感困惑,“為何?”

蘇奕道,“直覺。”

蔡勾:“……”

蘇奕則沒有再說什麼。

從進入海眼劫墟那一刻起,他就一直在感應這“萬厄劫地”的周虛規則氣息。

直至現在,也如此。

作為業劫一脈的判官,這萬厄劫地的地頭蛇,以判官那堪比天譴者的實力,完全可以在瞬間感應到這片天地發生的一切。

若判官真的要出手。

早在自己擊殺那業劫一脈的“顰妃”時,必然就已經注意到自己。

可這一切都沒有發生。

哪怕自己剛才已經用一種挑釁般的方式,把那藥園中的一切道藥都挖走,判官也不曾出現。

這本就很反常。

若判官察覺到了,以他的手段,焉可能識破不了自己的身份?

以他的實力,面對自己一個道真境層次的命官,又何須隱忍等待?

偏偏地,判官不曾出現。

正是這一切,讓蘇奕預感到,判官要麼是已經察覺到了,但因為某種緣由,無法出手。

要麼就是,判官目前根本不在這萬厄劫地內!

當然,這只是蘇奕自己的揣測,正因為是揣測,他也不好說出來。

只能告訴蔡勾,這是來自他直覺的判斷。

這就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