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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霧重重
她做了一個長長的夢,夢中只有一片空白。
被浸透全身的寒意喚醒,她睜開雙眼。眼前依然是那輪看了多年的明月,灑落淡淡光輝。隨著睜眼的動作,一種被寒冷磨鈍了的痛苦從前胸後背蔓延開來。她低頭去看,不由定住。前胸觸目所及全是鮮血,已有些凝固。
她轉動眼珠,努力想看清周圍環境。所得的認知讓她全身寒意更甚,直如沉入冰冷湖底,連呼吸都被凍住。
月光下,滿地都是倒臥的屍身,至少有幾十具。不遠處兩頂傾斜倒地的轎子,轎頂也已被掀開,可以看見轎中各倒著一個人。
這是修羅地獄嗎?
她努力回憶著,想理清自己的思路。到死亡那一刻為止,她的記憶都很完整,包括那個中槍的畫面。看來自己真的來到地獄了。她被最信任的人背叛,只是因為一個可笑的理由:無情。
不對,最該被嘲笑的應該是自己!活在陰謀中的人字典里居然還有信任這兩個字,活該死在別人設的局中!
可是,難道被子彈穿透胸膛的痛苦在死後也必須忍受?這也是懲罰之一?她微微皺眉,胸前的痛感越來越清晰,越來越劇烈。知道自己已死無疑,她反而再無顧忌,再次環顧四周,想尋找鬼差。沒有,連鬼影都沒有。
她頭一次感到無所適從,這超出了她的所有認知範圍,所以她迷惑了。前生的她瀕臨死亡也沒有太大的驚慌,只有滿腔的悔恨和不甘。就因為不甘心所以去不了該去的地方反而來到這裡吧。現在的情形似乎有點詭異,這是要給她機會復仇?還是讓她做遊魂野鬼直到壽終正寢的時刻才許她迴歸地府?她覺得頭隱隱作痛,習慣性的伸手按住了太陽穴。
手?
勉強抬起一隻手對著月亮,月光透過指縫,纖細的手指被映的隱隱有些透明,但畢竟還沒有被月光穿透。這麼說來,這似乎不是一隻鬼魂應該有的手,因為它不具備最起碼的性質:透明。而且,對於她這個大齡鬼魂來說,這隻手也太小了。
是因為鬼差疏於職守,沒給她喝孟婆湯就讓她轉世投胎了?
不對,她現在的手雖小,可也不是嬰兒的手。
是因為她死於非命所以進了枉死城?
也不對,她不認為進枉死城還需要整容削骨,連手掌都變小那麼多。
身為推理小說的讀者之一,她當然不會不知道那句名言:如果所有其他的可能性都被推翻,那麼剩下的可能性無論看起來多麼不可能,也一定是事實。
既然那兩個推論都不是,現在她也只剩下一種離奇的推論可以相信了。那就是:她,借屍還魂了,而且還進了一個同樣被穿透胸膛的倒黴鬼的身體。
早知道不會遇上什麼好事,她習慣性的想推一下鏡框,卻摸到了鼻樑,才想起自己現在是不需要也沒有眼鏡了。腦中飛速的盤算著:是江湖仇殺滅門血案?還是路遇劫匪殘忍滅口?或是觸犯龍顏滿門抄斬?再或者是因為戰亂四起辣手屠城?
無論生死,坐以待斃從來都不是她的風格。輕輕撫上胸前的傷口。好深的傷口!她痛得冷汗直流,看來這個小女孩就是因為這傷死去的。所以自己才會來到這裡。至於其中更深的奧妙,她既不知道也沒有興趣知道。手指觸到了胸前一樣硬物,從領口摸出一看,是塊玉佩。
她曾在爺爺的書房中見過無數古玩玉器,深知玉質的好壞。就是她自己,也有過許多玉飾,更不要說爺爺送給她的那塊代表賞識與信任的玉佩,乃是上好的珍品。她一向隨身攜帶,不是為玉的珍貴,而是為了由玉帶來的權力。她知道,爺爺之所以送她這塊玉,是因為自己的能力,而不是因為自己是他眾多孫女中的之一。
因為見多識廣,她一眼即可看出眼前這塊玉是珍品中的珍品,雕工猶在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