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

陳水墨抹了把臉,把包拿了過去,不怎麼和善地把手機塞了進去,“吳珩說有事要告訴我,關於齊淼的。。。先不管他,咱們去買相機!讓他多等一會兒!”

傅武軒有些好笑地看著陳水墨頗為孩子氣的舉動,剛剛的一丁點不悅完全沒了蹤影。

兩個人,其實,就是陳水墨一個人,挑挑揀揀,終於看中了一款索尼的。陳水墨付錢的時候還有些鬱卒地嘀咕了一句,“怎麼小|日|本的東西都貴得嚇死人!”沒辦法,她又要效能好,又要外形好,最後就只能選擇索尼了。

再等他們不慌不忙到達咖啡屋時,已經比跟吳珩約好的時間超出近一個小時了。陳水墨毫無誠意地解釋說路上堵著,吳珩推了推眼鏡,好脾氣地笑著說沒關係。

點好飲品,陳水墨抱著手臂,冷冷地率先開口道:“你還有什麼想說的?”

吳珩許是沒料到陳水墨會這麼直接,攪拌咖啡的手頓了頓,“齊淼的死因。”

這句話的威力自然不同尋常,陳水墨低下頭扯了扯嘴角,不自覺地往傅武軒身邊靠了靠,“那我。。。洗耳恭聽。”

吳珩的敘述語氣很直白,可陳水墨卻覺得他是在講故事。

齊淼的確是個很有天分的攝影師,他又勤奮,剛剛大二就已經成為學校的風雲人物了。

有一次,一隻志願服務隊要去XX山上分發藥品給住在半山腰的居民,齊淼自願請纓,扛著相機成為這一路旅程的見證者。

吳珩家正是當時那裡很平凡的一戶人家。那時候,吳珩的妹妹吳琦還是處於對什麼充滿好奇的年紀,見到齊淼的相機,眼裡怯怯流露出的渴望讓齊淼有些動容。他從不曾想過,原來他的相機也可以帶給人這樣的愉悅。

而那張『雪地裡的跳躍』就是那個時候誕生的。

天有不測風雲,當晚,在大家都已入睡後,突然發生區域性規模的雪崩。住在這兒的居民都已經習慣發生這種事了,他們有條不紊地快速遷離,可卻不見了吳琦。齊淼是第一個反應過來的人,他救了吳琦,卻丟了自己。

當他被眾人從雪地裡挖出來的時候已經沒了呼吸,但是,他卻把自己的相機保護得好好的。而相機包裡,有一封遺書,這是每個上山的志願者都要率先準備的。

吳珩也就是從那封遺書裡,第一次看到了陳水墨的名字。在張紙上出現次數最多的名字。。。

“在那之後,我用齊淼的郵箱給你發了郵件,又散佈了他出國的訊息。他有很多不曾公示的作品,我代替他寄出去參賽,逐漸累積了名氣,好讓那個謊言看上去更加真實一點。。。”吳珩看了看陳水墨的表情,喝了一口已經有些冷掉了的咖啡,又道:“齊淼的父母很理智,他們把我和我妹妹收做了自己的孩子。直到我覺得自己有能力完成他的心願好好照顧你之後,才找楊阿姨讓她幫忙牽個線。”說著,有些不自在地推了推眼鏡,吳珩並不適應這樣的剖析。

陳水墨一直垂著頭,以一種防衛的姿勢靠在傅武軒的懷裡,聽完他的話,一動也不動,繼續保持著那個姿勢。

“我的意思很明確,我希望可以照顧你,不管是以什麼身份。。。”

“住嘴!”陳水墨聲音不大,威懾力卻很強,“他既然早已離開了我的生活,又為什麼要回來?!”

“他。。。他放心不下你。”

“可我不需要!我不需要他為了我成為全世界最出名的攝影師,更不需要你的照顧!”

吳珩默然,過來晌久才慢吞吞地道:“我知道了。”

沒有說再見,吳珩推開椅子,挺直著背,淡然離開。

“首長,他們很可笑是不是。。。”

傅武軒一言不發,把陳水墨更緊地抱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