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屋外依舊是鳥語花香,陽光明媚,我的房間竟與離開時一模一樣,似乎有人每天都在打掃和清理,屋子纖塵不染乾淨如昔。�靜坐窗前,掏出懷中九環銀鈴收進屜中,經過那一次的出走,上官城所賜給琉雲的一巴掌似乎還不能令舞傾城解恨,方才從她身邊經過時,那眼中的恨越來越熾烈,似乎覺得我不該再出現,她的童年到底經受過怎樣的打擊和傷害,為何對仇恨如此執著!��好累,心突然間覺得好累。�自從上了馬車離開長安城後,心沒有一刻停止思念,以前的我堅強、自信、勇敢,從來不會如此軟弱。而現在,竟開始懂得寬恕,對舞傾城也生出憐憫之情,是因為愛上一個人所以才會變得多愁善感,還是長孫炎煌不知不覺令我改變?不管怎樣,既然已經回來,只能成功不能失敗,無論發生什麼事情都要堅持走下去。��靳少風靜立門外。�“小姐,莊主已吩咐下人在洗塵居為你備好午宴,請你梳洗完畢後前去用膳。”�我愕然,上官城何時變得如此疼愛女兒,轉念一想,也許失去過後才懂得珍惜。不過,他的想法恐怕沒有這麼簡單,上官琉云為情自盡甦醒後都不曾見他如此動容,不管怎樣,在馬車上顛簸了幾日,每頓除了那些乾糧還沒能好好吃過一頓,肚子的確有些餓了。�我答道:“靳護衛,我隨後就來,你先去吧。”�“是。”靳少風應聲而去。��

第十七章

洗塵居,陳設依舊,氣派依然。�所有人都端坐已待,只是一頓小小家宴,卻仿若招待貴賓。主賓席上席位空缺,難道是為我而留,果然,下人丫鬟眼神不再冷漠,神情唯唯諾諾,盡是攀附之意,走在前面恭恭敬敬地帶我前往主賓位。�上官城退居一旁。�我不解:“既然南宮公子在此,賓位應為他所有,為何……”�下人道:“小姐離莊許久,莊主牽掛甚深,此次設宴除為小姐洗塵,還有喜事要宣佈。”�喜事?我驚詫。�目光不解地向上官城望去,問:“多謝爹對女兒的抬愛,只是琉雲資歷尚淺,且今日有貴賓在此,上賓座實非我屬。”�“雲兒妹妹。”舞傾城嬌俏柔媚的聲音甜甜軟軟地傳來,眼中,意味深長,她朱唇輕啟:“你可知南宮公子此次入莊為何事而來?”�那語氣,話中有話。�我輕笑:“琉雲不想知道。”�她臉色微變,媚笑:“上官琉雲名傾洛陽,南宮公子仰慕已久,八百里良田,千萬兩黃金,外加洛陽城三十間店鋪的聘禮,義父已經收下,傾城山莊與南宮世家親事已定。”�定親?和南宮博?�腦中轟然空白,心驀地變冷,僅存的熱情消失殆盡。難怪,上官城如此客氣,下人如此禮遇,他,竟趁我離開洛陽之時定下親事,憤怒,騰然升起。我冷冷地看向南宮博,那日湖邊,他口口聲聲不強人所難,只十來天,驀然變臉,這個男人,寧死不嫁。��視線在空中糾結,南宮博毫不躲閃。�他啟唇淺笑,端起白玉杯,飲盡杯中酒,他知道她此刻心中一定充滿恨意。的確,她是該恨他,那日在雨中,她與長孫炎煌擁吻,就已經表明心意,她選擇的,是長孫炎煌。可是,他決不放棄,時間可以改變一切,只要留她在身邊,得到她的人,總有一天能得到她的心。�她離開洛陽,直奔長安,他派人緊隨其後暗中保護。鮮花滿月樓處處是他眼線,她與長孫炎煌的一切他早已知曉。�他知道她會回來,他也知道她為何回來。�只是,她回來了,就再也回不去了!�“嘭”白玉杯在他手中碎裂開。�南宮博定定看向廳中決然對立的人,那晚,她廳中獻歌,豔驚四座,一剎那湧現的感覺仿若初見,他後悔曾無意造成的傷害,更決心去感化那雙冰冷倔強的雙眼。�是的,她的眼神,熠熠生輝,燦爛奪目,冰涼中帶著灼熱,時而像迷失在人間的仙子,時而像揹負著仇恨的小野獸。小心翼翼,警惕敏銳,就好像此刻,冰冰冷冷中勾人心魄。�他,絕不會再放她回到長孫炎煌身邊。��我後退,那曾溫文如玉的雙眼,此刻,翻天覆地地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