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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能也一定是救命之道。
但失去意識,他根本就想不到再取出一張符紙,就算取出來也沒用處,不能收斂筆鋒,再來一萬張符紙也全都會崩碎飛煙!而蘇景領悟的這一篆,非得是有靈基之物,他才能落筆,才能宣洩。。。。。。雙目血紅,雖圓睜開來可眼中卻空無一物,本能尋找、找,找那唯一的生機所在、找那能供自己落筆之處。
突然。蘇景身體飛撲,手中‘龍猿大敕’直直點出、中!
中了蜂僑。
一筆法撰,點在了蜂僑的肩膀。筆鋒不停,握筆左手如墜千鈞,落、挑、回、轉,一道曲劃勾天,同個時候一聲長嘯自蘇景口中湧出,哪裡是人聲,分明是連串鷹隼長啼!
靈基之物?蜂僑就是。
這諾大正殿內,能讓蘇景落筆的。近在眼前的那個俏生生的女子。
疼!扎身亦扎心。蜂僑疼!軟綿綿的筆觸,尖錐鋒頂般銳利!
蘇景符筆銳氣透出,若非如此符紙也不會爆碎,所幸筆上的鋒芒只是‘洩露’而非全部綻放。蜂僑雖痛但還能咬牙忍住!蘇景撲來如風如電。蜂僑躲不開也根本沒打算躲。涅羅塢最出色的女弟子,自然曉得離山小師叔現在的狀況,能救他的辦法。只有一動不動讓他把這道劍符畫完。
蜂僑想救蘇景,是以她忍。可她能忍,身上衣裙卻沒得忍,等閒布料而已,比著符紙也結實不了多少,蘇景第一筆才畫完,又是‘啪’一響清脆,綾羅衣裙盡化彩蝶紛飛,曼妙身體呈現。
蘇景眼中哪有美色,玲瓏軀、窈窕身於他眼中不過一張畫符的紙而已。
蜂僑曉得自己只是‘紙’,可還是哭了,一下子就哭了。但、死死咬住朱唇,哭卻不敢出聲,心裡委屈到無以言喻卻還要緊緊繃住,不讓身體有絲毫顫抖。
蘇景脫智、瘋魔邊緣,‘符紙’一哭一顫,都可能讓他萬劫不復。
修行人,皮囊骷髏,沒什麼了不起。。。。。。要真沒什麼了不起,那些幾千幾百歲的女修老妖精為何還要浪費修元維持面目嬌嫩?再如何超脫凡俗、再如何斷滅紅塵,終歸也還是人間的女子,許多東西根深蒂固,有些認知長存不變。
明知他看不見,可身體陳露於他面前,蜂僑想大哭,使勁又使勁地忍。
蜂僑是破後重立,境界雖低但法術運用熟練,只消心思一轉就以真元凝化一身好衣裙,要多漂亮有多漂亮,可蘇景符筆暗藏玄力,徹底壓制了蜂僑,讓她有力使不出有氣不能運,只有:任他畫。
蘇景咆哮陡變,從高亢嘹亮變作嘶啞沉悶,依舊不是人聲,震懾山林、宣告王霸的惡虎低吼,蘇景身形飛轉,第二筆落,捺、返、豎、提,又是一劃懾地,蜂僑心中亂跳。。。他跑到我身後去了。
勾天懾地,兩筆落盡,第三筆落、第三嘯起,鏘鏘驚鳴、如劍交擊,聲音自蘇景口中而出,但這聲音絕非他的嗓音,那是元識接玄虛才能傳出的冥冥靈音!
終於,再也忍不住了,蜂僑眼淚長流——他在我身上畫圈圈。
又疼又癢,又羞又怒,又擔心又著急,百味雜陳,這等人間滋味,小小蜂僑就是在紅塵中再行走千年也未必能體會得到。不過慌亂之中,蘇景筆上一道道純粹到蜂僑以前絕難想像的銳劍氣意與陽火靈意,不停傳入她的身體。
不是真正的力量,是氣、是意、是勢,是心慧根處的元識真意,自蘇景筆上,不斷湧入蜂僑體內。
再不是鎮壓了,已然變作‘勾連’。自然而然,蜂僑的元修被蘇景法篆調運、隨他筆動、意動,蜂僑識動、修動,這是小小女修的一場天大委屈,但又何嘗不是涅羅少女的一場天大造化!
蘇景以蜂僑嬌軀為紙,但他畫符行篆,又何以於以他畢生修為所得的神識之力,去為蜂僑做開穴、明脈、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