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寧,換天朝休養生息,本侯親領使團,送你和親。”

笑菲睜開眼,大笑道,“太好了,有威名遠揚的安國侯親自送本小姐和親,耶律叢飛應該更重視我,更寵我,笑菲多謝侯爺了。”

杜昕言聽到這一句,想起那晚看到小樓中她故意讓無雙扮耶律叢飛,兩人相依偎的情形,心理不由恨極。

他冷笑了聲,轉身出了殿,知道風吹上面頰,他猛然醒覺,怎麼可能又變成針鋒相對了呢?他轉過頭看著蕪元殿,一邊是笑菲活不了多久的念頭,另一邊卻是伏龍嶺上的熊熊大火,如果抗旨不讓她遠嫁契丹,他如何對得起死去的萬千將士?如果送她走,為什麼自己心理像澆了飄滾油似的難受?

一時間,杜昕言竟茫然起來。

初夏的晚風吹得人舒服,杜昕言坐在書房發愣,心情莫名的煩躁。

信兒侍立在門口見他神色不豫,嘟囔道,“都說了少爺心情不好,還讓我通報。”

“你說什麼!”

信兒嚇了一跳,不屑地說,“從前跟著沈小姐的侍女嫣然,和一個長得像黑炭的男子想見少爺,我這就回了她去,也不想想,那沈小姐是好人嗎?”

杜昕言聽到這句話厲聲呵斥道,“什麼時候學會背後譏諷人的?他們人呢?”

信兒從前對嫣然有好感,見嫣然和邁虎神態親熱心理不滿,這時背杜昕言一吼,嚇得說話也結巴了起來。

杜昕言見他半響說不清楚,瞪了他一眼,大步出了書房。

他正想找嫣然問個清楚,心理不免急了起來,在府中施展輕功越房而過,看得府中嚇人張大了嘴。

嫣然和邁虎已經等得著急了,突見杜昕言從天而降,嫣然還沒開口,杜昕言已經急聲問道,“嫣然,你說實話,當日是不是你出手救得高睿!”

他臉色不好,那還有平素的半分溫柔瀟灑,嫣然也被吼傻了,望著他半響沒有反應。

杜昕言卻看成嫣然預設,氣一散,人呆呆地坐在椅子上。

“杜侯爺,我家小姐有訊息了嗎?”

杜昕言木然地回答,“明日啟程,北去和親。”

“什麼?”嫣然急的跳腳,她走來走去,突然想到一計,高興的大叫起來,“邁虎,我們在路上劫了小姐。”

“本侯親自送親,你倆不怕死就來試試。”

嫣然吃驚地看著他,忍不住破口大罵,“白眼狼!你居然還親自送親!你,你送親?小姐會多難過?你,邁虎你別拉我,我殺了他!”

邁虎攔住嫣然,皺眉道,“杜侯爺,你怎麼突然變心了?你不是對沈小姐有意嗎?”

這句話像引爆的炸藥,杜昕言從椅子上彈起來,咬牙切齒道,“她放走高睿,造成這場戰爭,知道我看著伏龍嶺的大火心理有多難過嗎?活活燒死了一萬將士!知道與高睿之戰有多苦嗎?四個月來戰死了多少人,他居然高高興興想要去和親!”

嫣然呆了呆,大喊道:“不是我救得!是定北王自己的護衛出的手!城亂當日你沒本事擒了他,殺了他,憑什麼怪到我家小姐頭上?杜昕言你忘恩負義,你敢親自把小姐送進狼窩,我就算打不過你,我也要救小姐走。”

她的聲音尖而利,卻像盆涼水瞬間澆滅了杜昕言的火氣。

他望著嫣然,喃喃問道,“不是她?不是她?”

“誰說是了?我那天還看到了衛子浩,你怎麼不說是他?”嫣然怒極,連教主都不肯在稱呼了,直呼衛子浩的名字。

杜昕言喘了口氣,緊張地望著嫣然道,“你在仔細給我說說,究竟是怎麼回事?快說呀,皇上就是因為這點令她去和親,讓她抵罪。”

邁虎嘆了口氣道,“你倆能不能都坐下來,別吼了,慢慢說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