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胤禛說著說著,激動的站了起來,繼而又劇烈的咳嗽,我輕拍他的後背,在心裡嘆道:有哪個做父親的會不愛自己的子女呢,只是父嚴子孝的古語放到帝王之家未必合適。

他啜了一口茶,聲音才逐漸平緩過來,我從他手裡接過杯子,剛要開口說話,翠翠慌慌張張的飛奔進屋,還大聲叫著:“小姐不好了。”她在看到胤禛的同時閉上了嘴。

我皺眉道:“你大呼小叫什麼呢?都怪我平日裡太慣著你了。”

“小姐……”她怯生生的看了我一眼,我淡淡的說道:“有事就說吧,千萬別再一驚一乍的了。”

“小伍傳話說,說……”翠翠抓著自己的胳膊支支吾吾的說著,我急忙問道:“小伍究竟傳了什麼話,你倒是快說啊。”

翠翠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胤禛說道:“說是老爺……病重。”

我的身體一晃,險些摔倒,而手中的茶杯就沒這麼好運氣了,應聲而落,被砸了個粉碎,翠翠趕緊扶住我的雙肩,我穩定了一下情緒,兩行清淚已是奪眶而出。

胤禛出神的看了我好一會,說道:“回去看你爹吧。”我感激的向他謝恩,他用手擋了回去。

我和翠翠立刻出了圓明園,而我並不知道這一別便是兩年的時間。

我和翠翠心急火燎的趕回家,小伍看來已經在門外等候多時,看到我們連忙迎了上來。我沒空和他寒暄,只是焦急的詢問父親的病情。

小伍的臉脹的紅紅的,似乎快要哭出來了,他哽咽道:“老爺的情況很不好,聽夫人說是因為老爺年紀大了身體狀況本就不太好,又加上在牢裡關了那麼些日子,舊跡復發所以……”

我沒等小伍說完就推門進去,心裡亂成了一團,我所擔心的事終究還是變成了現實,我無法面對父親當時眼裡的無奈,如今更無法承受失去父親的打擊。

父親虛弱的躺在床上,面色蒼白,兩頰深深的凹陷下去。他昏昏沉沉的,禁閉著雙目,呼吸時而短促,時而又變的很微弱。

我撲倒在父親的床前,小聲的喚著,“爹,您醒醒。女兒來看您來了。”

父親微微睜了睜眼睛,欣慰的笑了笑,努力的伸出手想要抓住什麼東西,我忙問道:“爹,您要什麼,女兒拿給您。”

父親搖了搖頭,朝我招了招手,我會意的將耳朵湊到他嘴邊。父親接連喘了幾口粗氣,粗糙的手掌撫摸著我的頭髮,斷斷續續的說道:“涵兒,我的涵兒。”

“是,我是您的涵兒,永遠都是。”我覺得鼻子直髮酸,喉嚨卻堵塞著哭不出聲。

父親吃力的支撐起來,從枕頭底下取出一樣東西塞到我的手裡,柔聲道:“這是爹大半輩子的心血,本想傳給聞人,可這孩子實在是不爭氣,現在交給你了。”

我緩緩開啟層層的布包,裡面是一本厚厚的手寫的冊子,我翻了翻,全是父親多年來醫術生涯的種種心得,對於一般人來說或許一文不值,可是對於學醫的人而言卻無疑是一件無價之寶。

“爹,您放心,我一定會好好的用它的,”我拼命把嗚咽聲壓下去,可眼淚還是如斷了線的珍珠般滾滾而下。

父親點了點頭,“不管你是不是涵兒,我一直把你當作我的女兒。”他抓住我的手,手心潮潮的溼溼的全是汗,“不要怪爹,那天在大牢裡,爹說的那些話全是為了你好。”

“我明白,我明白”我忙不迭的回道,“爹是不希望我和皇上再起衝突才說出那些話的,女兒全知道。”

“你明白就好,爹就放心了。”我扶著父親躺下,他的眼神渾濁,已失去了往日的光澤,一陣難以抵擋的悲痛揉碎了我的心,突然對父親現在的狀況感到無比的恐懼。

“涵兒,不要責怪皇上,不要怪任何人,”爹低